便召姑娘陪酒,不要因我而掃了興。”
風流如荊俊也惟有報以苦笑,有小盤在,能呼吸暢順已是本事,誰還敢召妓相陪,若那些不知情的美人兒,爆出自己平日的風流行徑,那才累事呢。
伍孚此時登上樓來,顯是親自招呼了蒲鵠到其中一所別院去,一路和各席客人打哈哈,走了過來,畢恭畢敬道:“楊豫姑娘唱畢一曲即過來相伴,她聽到項大人來了,什麼客人都忘記了。”
項少龍暗忖這等小人,憎厭他都屬浪費精神,遂拋開往事,笑道:“今晚主客是這位遠道而來的秦公子,楊豫是來陪他,而非陪我。”
伍孚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哈哈笑道:“大人放心,小人已分別通知了美美、小蕾和燕燕,她們分得身時即會來見秦公子,任公子罰酒罰唱。”
伍孚不愧歡場中吃得開撐得住場面的人,這麼一說,眾人都不好怪他。
熹地一聲冷哼來自國興那席,只聽有人冷言冷語道:“官當得大確是不同凡響,無論多紅的姑娘都要委屈相從。”
這句話明顯是針對眾人而來,各人無不色變。看來繆毒的人要比呂不韋的人更有所恃,囂張得教人難以相信。
要知項少龍此席他們認識的無一不是當朝紅人,昌平君更貴為左相國,比繆毒高了數級,而他們仍敢出言嘲諷,自是由於有朱姬作他們的大靠山之故。
眾御衛人人手按劍柄,只等小盤一聲令下,就過去斬人。
小盤終親身體會到繆黨的氣焰,龍顏寒若冰雪,兩眼厲芒閃爍,看得眾人和伍孚均心生寒意。
在這劍拔弩張,千鈞一髮的時刻,李斯含笑站了起來,朝韓竭、國興那席走過去。
全場靜了下來,觀望雙方形勢的發展。
這時不但國興等不知李斯過來幹什麼,連小盤和項少龍等亦大惑不解。
李斯到了國興那席處,俯身低聲說了一番話後,只見國興、韓竭等人人色變,噤若寒蟬,才瀟瀟灑灑地走了回來。
席內立時響起嗡嗡細語,當然是各人均在猜測李斯究竟變了個什麼把戲,竟能使氣焰沖天的繆黨立即收斂。
李斯坐下後,在眾人詢問眼光中若無其事的道:“在下只是如實告訴他們,儲君下了嚴令,在決戰前誰若斗膽干擾項大人,立斬無赦,故特別派出御衛貼身守護,負責執行命令。”
伍孚亦在俯身聆聽,聞言與眾人一起拍案叫絕,他尚以為李斯只是假傳聖旨呢。
小盤龍顏大悅,一方面是李斯急智過人,更因國興等終懾於他的威勢,不敢逾越。
就在此時,有人隔遠笑道:“本來還不相信,原來真是少龍來了,我們兩個老傢伙沒有白走一趟。”
眾人望去,原來到的是王齒和王陵,顯是正在其中一所別院作樂,現在聞風而至。
眾人暗呼不好時,兩個秦國重將來至近前,一見小盤,同時失聲道:“儲君!”
第七章 巔峰狀態
當全場聞得“儲君”而往他們望來時,一直半聲不吭的桓奇霍地起立大聲道:“兩位大將軍說得對,正是儲君著我等陪項大人來散心,兩位大將軍請坐。”
眾人一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頓時為之釋然。
王齒和王陵此時注意到小盤下頜那撮假須,又見他穿的是一般貴族的武士服,醒悟過來,入席坐下。
忽聞牙關打顫之音,原來伍孚臉青唇白,不知應否下跪才好,顯是看穿了小盤是誰。
眾人又叫不妙時,伍孚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滕翼人急智生。一手探出,就在他雙膝著地前,扯得他側坐到身旁來,像是坐入席內的姿態。
昌平君湊到他耳旁道:“若伍樓主外尚有人知道儲君來此之事,我就把你的醉風樓封了,再抄了你的家,清楚了嗎?哼!不準叩頭。”
伍孚嚇得手軟腳軟,連點頭的力氣都消失了。
小盤輕聲讚歎道:“只看眾位臨危不亂,應變有方,便知我大秦之興,指日可待了。”
項少龍知有伍孚在,不便說話,溫和地道:“伍樓主只要依命行事,我項少龍可擔保你沒有麻煩,還不去打點一切。記得絕不可暗中通知四位姑娘。”
伍孚勉強爬了起來,打恭作揖後,滾著走了。
王齒舉杯想向小盤敬酒,記起一事道:“這些酒驗過了沒有?”
坐在他身後那席的御衛道:“報告大將軍,全驗過了。”
王齒這才向小盤敬酒。
眾人均不敢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