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一把摟緊她,笑道:“雅兒這麼乖巧,要我怎樣酬謝你?”
趙雅待要回答,敲門聲響,接著是趙倩幽怨的聲音道:“倩兒可以進來嗎?”
項少龍醒過來時,滿床芳香。
趙雅和趙倩分在左右緊偎著他。
昨夜有趙倩在場,他並沒有和雅夫人歡好,當然更不敢碰趙倩。可是那種未曾真□已足銷魂的感覺,卻也同樣動人。
睡足了精神,昨日的頹喪一掃而空。
他放開了一切,整個早上半步也不踏出彩雲閣,陪著兩女和眾婢談天說地,樂也融融。
到午間時分,信陵君使人來召他。
到了外堂時,信陵君和三個人坐著喝茶,見他到來,立即為他介紹,原來都是他府中食客裡的著名人物。
其中一名魁梧貌醜的大漢就是朱亥,當年信陵君奪兵符破秦,就是全賴他以暗藏的四十斤鐵□擊殺領兵的大將晉鄙,乃天下聞名的猛將。
另外兩人是譚邦和樂刑。前者五縷垂須,一派儒生風□;後者矮壯強橫,一看便知是武藝高明之輩。
信陵君微笑道:“少龍初來甫到,讓我帶你四處走走,午膳後再去見我們大梁以色藝名著天下的才女,看看你能否破例打動她的芳心。”
項少龍立即想起雅夫人曾提過的“石少女”,精神大振,隨他上車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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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在二十多名近衛護持下,暢遊大梁。
車馬循來時原路經過皇宮。
只見鳳閣龍樓,宮殿別苑,組成了壯麗的建□群,林木聳秀,不過當項少龍想到曾幾何時,這些風格優美的建□,都會變成難以辨認的遺址,又大生感慨!
沿宮牆而去,河道處處,路橋交接,美景無窮。
離開了宮殿區,轉入了南北直通的繁華大道。
奇怪的是大道中央有條馳道,平坦如砥,兩旁植有青槐,濃蔭沉鬱,再兩側有寬深的水溝,外圍處才是行人的通道。
信陵君解釋道:“這是專供大王和有爵位的人使用的御道,平民都不準踏足其上。”
說話時,車馬已轉入了御道。御道南端是密集的居民區和商業區,商店民宅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極具規模。仕女商賈紛至沓來,人聲喧譁,肩摩踵接,一派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
他們就在這區其中最大的丹陽樓進膳,此樓前臨大街,後靠小河,非常別緻。
他們佔了二樓靠河那邊一間大廂房,到酒酣耳熱時,那譚邦縱論時人,非常健談,顯出飽學清客的本色,難怪信陵君會找了他來作陪客。
朱亥和樂刑雖是一介武夫,亦聽得津津有味。
項少龍還是初次聽到這麼深入剖析時局的連珠妙語,更是興趣盎然。
這時信陵君問道:“以為眾說紛紜中,以何家何人為優勝?”
譚邦捋須而笑,從容不迫道:“雖說千川百流,但到了今天,已同流合。照老夫看,時人中以齊的鄒衍、荀卿和韓國的公子非三人分別集前人之大成,又能發前人所未發,今後的治國良方,不出這三人的思想學說。”
項少龍當然知道荀子和韓非兩人,但卻不知鄒衍的身世來歷,奇道:“鄒衍是什麼人?”
眾人愕然向他望來。
信陵君道:“想不到少龍竟不識這譽滿天下的奇人。”接著神秘一笑道:“待會讓我為你引見引見。”
項少龍呆了起來,難道這鄒衍是住在那石才女家中,否則怎能隨時見到他呢?
譚邦壓低聲音道:“鄒先生固是天下奇士,不過他如此有名,亦是時勢造成。”
眾人忙追問其由。
譚邦嘆了一口氣,露出悲時傷世的神色,道:“自周室衰微,天下群龍無首,各國征戰不休,苦命的民眾誰不在盼望真命天子的出現,好能偃息兵戈。鄒先生的五德始終學說,專言符命。誰都希望他能指點一條明路,使大家知道誰才是新世代的主人。”
信陵君眼中射出嚮往的神色,因為他早自視為撥亂反正的救世主,而他亦是朝這目標努力著。
項少龍本來肯定地知道那新世代霸主是秦始皇,但在知道真實的情況後,又變得糊塗起來了。
譚邦卻低聲道:“以我看,此新主人非君上莫屬。”
信陵君乾咳兩聲,掩飾心中的興奮,道:“譚先生所說的荀卿,聲名雖盛,卻是出身於以怪誕言論驚世的稷下,依我看他只是個徒懂空言放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