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打扮的人物,其中一人身量高頎,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動著智者的光芒,看去有若神仙中人。
最後一組只有兩個人,較矮者面貌平凡,從其服飾看來,便可知他非是魏人,只不知是來自何國的客人,但能到此見紀嫣然,自然是有點身份的人物了。
信陵君先向右方那六人組打招呼,向那相格清奇的男子道:“我們剛剛提起鄒先生,想不到立即見到你。”向項少龍招手道:“少龍過來見過精通天人感應術的鄒衍先生。”
項少龍心道原來這個就是以“五德始終說”名顯當代的玄學大師。正要上前禮見,左方一把沉渾雄厚的聲音傳來道:“無忌公子,請問這位是否來自趙國的御前劍士項少龍兄呢?”
項少龍心中一懍,循聲望去,發言者正是那有若魔王降世的武士。
信陵君顯然亦不認識這人,訝然道:“這位壯士.。”
那看來是引介這三名武士到此來見紀嫣然的魏人踏前恭敬道:“龍陽君門下客卿馮志參見公子,這位乃以智勇雙全聞名齊國的囂魏牟先生,右邊的壯士叫寧充,左邊這位是徵勒,均是齊國的著名勇士,魏先生的親衛將。”
信陵君和項少龍齊感愕然,想不到這大凶人竟緊躡不捨,公然追到大梁來,自是不懷好意,顯然又有龍陽君加以照拂,魏王在背後撐腰,難怪如此兇橫霸道了。
項少龍大感頭痛時,囂魏牟大步踏前,向信陵君施禮後,移到項少龍身前,伸手遞過來道,“久聞項兄劍術超卓,有機會定要領教高明。”
項少龍知道他要和自己比力道,無奈下伸手過去和他相握。
囂魏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用力一握,項少龍的手頓時像給一個鐵箍鎖著,還在不斷收緊。
項少龍心中懍然,雖勉強運力抵著,仍是陣陣錐心裂骨的痛楚,知道對方手力實勝自己一籌。
幸好他忍耐力過人,不致當場出醜,還微笑道:“魏先生是否最近經過一次火劫,為何兩手均有灼傷的痕?”
囂魏牟眼中閃過瘋狂的怒火,加強了握力,冷然道:“只是些宵小之徒的無聊把戲,算不上什麼,而且攪這些小玩意的只能得逞一時,遲早會給囂某撕成碎片。”
濃重的火藥味,連鄒衍那些人亦清楚感覺到,知道兩人間必發生過很不愉快的事。
項少龍苦苦抵受著他驚人的力道。
囂魏牟本想當場捏碎他的指骨,教他以後再不用拿劍。但試過項少龍的力道後,知道實無法有如此理想的效果。冷笑一聲,放開他的手,退了回去。
他的兩名手下緊盯著項少龍,射出深刻的仇恨,可見那一把野火,燒得他們相當慘呢。
信陵君向項少龍打個眼色,為他介紹鄒衍旁的魏人,都是魏國的名士和大官。可見鄒衍非常受魏人歡迎。
介紹畢,信陵君目光落在剩下那組的魏人身上,微笑道:“本君還是第一次在這裡遇到張鳳長先生。”望往他身旁那中等身材,除了一對眼相當精靈外,便長相平凡的人道:“這位是.。”
張鳳長笑道:“這位就是韓國的韓非公子,今次我是叨了他的光,因為紀小姐看了韓公子的《說難》後,讚不絕口,使人傳話要見公子,於是鳳長惟有作陪客領韓公子來此見小姐了。”
信陵君等一齊動容,想不到竟遇到這集法家大成、文采風流的人物。但又有點不是滋味,估不到這人外貌如此不起眼。
這名傳千古的韓非顯是不善交際辭令,拙拙的笑了笑,微一躬身,便算打過招呼。
兩名美婢忙請信陵君等在韓非兩人對面的一組矮榻坐下。
這時只有位於那幅仕女巨畫下的一張榻子空著,想來應是紀才女的位子了。
項少龍學著其他人般挨倚榻子上,吃喝著侍女奉上的點心香茗,心中卻是一片混亂。
囂魏牟一到,形勢便複雜多了。
兼且此人膂力驚人,身體有若銅牆鐵壁般堅實,自己雖然自負,亦未必是他的對手。若他與地頭蛇龍陽君聯手,而信陵君又對自己包藏禍心,今趟真是凶多吉少了。
思索間,聽到信陵君向韓非子問道:“韓公子今次到我國來,有什麼事要辦呢?請說出來看無忌有沒有可幫得上忙的地方?”
韓非道:“今次..嘿!今次韓非是奉我王之命,到..到貴國來借糧的。”
項少龍心中訝然,想不到韓非說話既結結巴巴,毫不流利,又辭不達意,不懂乘機陳說利害,指出為何魏國須借糧給韓國。
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