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向左東堂使了個眼色。左東堂頓時會意,身子一躬,迅即若烈豹一般向樹林中猛撲過去。
“叱。”對面女強盜嬌呼一聲,弓弦錚鳴聲連連響起。三支羽箭竟然呈品字形向左東堂射去。
左東堂臉上露出了驚色,身影連動,連躲兩支利箭,第三支箭是躲無可躲,擦著他的右臂劃過,帶出一片血肉。
我急喝道:“東堂回來。”情知對面那女強盜弓法嫻熟,左東堂根本無法在毫無遮掩的情況下,突進過去將其生擒。
左東堂依言閃了回來。我急忙檢視了一下他的臂傷,問題倒是不大,看似嚇人,其實只是擦傷。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功夫。”對面那女強盜也姣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區區一個馬伕,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哼,你不要把我逼急了。”我狠聲道:“我們這裡十多個人,一起衝上去看你能殺幾個?”
“你以為本姑娘出來截道,會單槍匹馬麼?”那女強盜喝道:“兄弟們,都出來。”
樹林之中,一陣雜亂的細碎聲音響起。近百名精裝的漢子,從樹林之中掩了出來,個個手中拿著強弩利刃,將我們一干人等危困在裡面。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看來今日要栽在這裡了。即便此刻我讓旺財突然襲擊那女強盜,恐怕也難。對方近百架強弩齊射,我等性命怕是要不保。再說,那女強盜任自埋在樹林之中,並未現身。
“本姑娘再說一遍,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今日本姑娘也劫定了。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得。只要你們放下武器,馬上離開這裡。本姑娘就不殺人。”那女強盜,心腸倒是不壞。
“老爺,我看他們個個身有武功,武器裝備犀利正規。不像是普通的剪徑強盜。”左東堂湊到我耳畔道。
我略微思索一番,朗道:“好,今日本老爺就認栽了。不過,好歹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號。否則本老爺被劫,也不知道被誰劫了。豈不是太過於冤枉?”
“哼,想套本姑娘的門路?”那女強盜哼了一下:“也不怕告訴你,因為你在附近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本姑娘的名號了。本姑娘人稱江北赤鳳。”
我向東堂使了個眼色,隨即又朗聲道:“多謝赤鳳姑娘手下留情,我們撤了。”
赤鳳指揮手下,把包圍圈讓開了一條同道,讓我們過去。再向西行出後,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左東堂看得莫名其妙,怪聲道:“皇上,為何突然大笑?”
“朕是在笑,那個叫赤鳳的女子,實在有意思。”我又淡笑道:“她恐怕怎麼也不會猜到,竟然把皇上給劫了。”
左東堂沉聲道:“臣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派出了數名得力侍衛,悄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相信以他們的武功,應該能夠查探清楚那股匪賊的老巢在哪?皇上,天色已然不早,前面正好有個小鎮,不若先在那裡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趕路。”
我望了望天色,淡聲道:“也好,反正我們派往京師的密探,此刻恐怕也未曾到呢。”
這是一個依江而建的小鎮。鎮不大,看上去卻是一片祥和。
由於小鎮上並無客棧,眾人便借宿到鎮中一陳鄉紳府中。鄉紳聽說我們是跑商之人,倒也客氣,親自陪著我們用膳。
酒過三巡。我便有意無意地開口打聽起來:“陳老爺,你可知道附近有股匪賊。其領頭的乃是一女子,號稱江北赤鳳的。”
那陳鄉紳原本笑盈盈的臉,頓時凝結了起來。
我嘿嘿一笑:“陳老爺,看你的表情,你應該是聽說過此女。”
陳鄉紳臉色又一變,急忙道:“不不,在下並沒有聽說過。”
站在我身後的左東堂低沉道:“陳老爺,你是否在害怕那女賊上門報復呢?你放心,既然我們打聽此女,定然是有了萬全之策。”
那陳鄉紳臉色一冷,站起身來道:“幾位客人,陳某累了。各位自便吧。”說著,起身想走。
我一愣,這傢伙之前還一副客氣的模樣,但問到了這江北赤鳳的事情。卻突然態度冷淡了起來。這其中必定有鬼。遂暗暗向劉不庸使了個眼色。
劉不庸一個箭步,冷笑著擋到了陳鄉紳面前,威脅道:“陳老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令牌,在其面前晃了一下道:“我們幾個,可是官府中人。正奉命追捕那江北赤鳳呢。你若是不願和我們合作。嘿嘿,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陳鄉紳的幾名家丁,原本見老爺被攔,欲上前幫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