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公公滿臉的傷痕,原本太監錦衣,也被扯得粉碎。像是來之前,被白士行他們歐打過了。白士行是個極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見到我提到這個齊公公時,面色不善,情知這齊公公不知道哪裡大大得罪了於我。便幫著我先狠揍了他一頓出氣。
“齊七,你好大的膽子。”我陰沉地喝罵道。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沒有做半點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那齊七跪拜在地上,全身瑟縮發抖不已。
“冤枉你?”我心中想到恨處,一腳踹了上去,直將其踹得滾了個軲轆。沉聲道:“你那情人秋月,可是已經將你的事情,抖露了出來。”
那齊七聞言,頓時駭得面無人色,急急叩頭道:“皇上,饒了奴才吧。皇上,饒了奴才吧。”
“狗奴才,休得聒噪,皇上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白士行可沒有我這麼好脾氣,頓時就對他又是一頓好打,拳拳往他最疼痛的部位揍去。然而卻又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別打了,別打了。”那太監抱著頭,在地上翻滾不已。
我坐回到了太師椅上,淡淡道:“說說,你把這件事情,倒底說給誰聽了?說好了,朕賞你一個全屍,並且不連累你的家人。”我情知這太監和那秋月不同,說是饒他一命,恐怕根本不能取信於他。如今的太監,大多數是因為家裡窮,沒辦法才送進宮裡來的。孤兒是極少數的。所以,只有用他的家人來威脅,才有用處。
那齊七聞言,霎時面若死灰,連連叩頭道:“奴才謝皇上,奴才謝皇上。奴才乃是外務府採購大太監,平日裡經常有機會出宮,在外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包括前太師府上的李總管,那李總管對奴才向來照弗有加,又並未因為奴才是個太監,而有任何看不起。還主動與奴才結拜成了兄弟。”
“哼,內臣外交。光這項罪名,就夠你砍幾次腦袋了。”我陰沉地說道。
那齊七,渾身又是一哆嗦,叩頭不已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了。奴才懇請皇上,饒了小人家人。”
“放心,朕乃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又豈會反悔?”我不滿地催促他道:“繼續講吓去。”
“那,那李總管與奴才結拜後,經常送些金銀給奴才,還給奴才在城北買了一棟小宅子。得以讓奴才把老母兄弟接過來,好過上好日子。再後來,那李總管要我幫著留意一下宮內各種訊息,整理過後給他。”齊七說到這裡,便又懊惱起來,後悔不已道:“奴才早知道有今日,絕對不會與那李總管去結交。”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揮手讓白士行帶他出去,再問些口供。
待得白士行他們離開後,我一個人躺在了太師椅上,瞧著天花板發楞。那小三子拱手立在我身側,半點不敢動彈。
媽的,老子的政策還是太過於柔和了。那李總管定是想假借此事,對我實行打擊報復,好為他主人出口氣。之前我還秉呈著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不累及那李太師的家眷家丁之類。
如今看來,卻是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在這一刻,我也總算明白了,歷史上那麼多皇帝。不管昏君,名君,還是頗有善名的皇帝。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動不動就是誅人家九族。原來,他們都是有道理的。不將那些草根徹底斬除,恐怕不知道什麼時侯,那春風一吹,就會再生出那野草來。
“小三子,你說人吧,他怎麼就這麼賤?你對他們好了吧,他們骨頭就輕起來,飄飄然了。”我臉色不好看道:“就說那些大臣吧,我算也是對他們不錯了,考慮他們的收入,考慮他們尊嚴。你說,為什麼像楊居正這種書呆子,就是愣不明白呢?有些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不就都相安無事了麼?”
小三子聞言,急忙跪拜在地上,嗦嗦發抖道:“皇上對奴才的好,奴才會永遠記在心裡,絕對不會背叛皇上。”
“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淡淡地說道:“朕也知道你的忠心,要是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對朕這麼忠心就好了。”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三子似乎若有所思道。
我愕然,隨即又輕笑道:“恩,說來聽聽。”
小三子仍舊跪拜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奴才覺得吧,皇上絕對算是一個勤勉的皇上了。奴才聽宮裡的老公公說起,本朝有位皇帝,竟然連續四十三年沒有上早朝。那些大臣們,不還照樣得伺候那皇上?”
“別胡扯,本朝皇帝,也是你批評的?”我笑罵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三子急忙叩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