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救她,只在世界的另一邊對她微笑招手?只差一步就到了,他只要伸手拉她一把,可他為什麼不動?
“幫我!”她叫。感覺背後的男人勒緊了她,她的整個背部像揹著一塊冰一樣,又沉又溼又冷。
包大同終於動了,實際上那個繩套動了,“花骨朵,我來幫你!”說著,對著花蕾的頭迎面罩來。
花蕾微笑了,因為幸福距離她是如此之近,她幾乎是渴望的等著那繩子套在她脖子上的一瞬間。而就在此時,身後一輕,那男人放了手。同時,一陣風從花蕾身邊吹過,繞到她的前面,吹得繩子歪到了一邊,只套中了花蕾前伸著的手。
“嘭”的一聲響,那個黑衣男人倒下了,而花蕾像被牽著一樣,被懸浮著的繩子拉著走。她看不見包大同,可是心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掙扎。
當然,在路人眼中,沒有什麼上吊繩,也沒有什麼黑衣男人,只有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在黑暗的路上越行越遠,最後消失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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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怪的母子
此時的包大同,還在高媒婆所在的樓外轉悠。他在等天黑,等那些所謂起早貪黑的奇怪房客回來。
誰會住那樣的房子呢?
他問過了,每一間都只有三、五平米,沒有窗子,只在木門上有一個大小不過一尺見方的窗洞。這本來就是房地產商贈送給買房者的儲物間,光線極差,冬天的供暖也沒有,這個時節,應該很冷才對。不過租金應該是很便宜的,這世上總有窮人,不得不掙扎著求生。
但是他很好奇,為什麼白天的時候,要由那個叫正正的少年守在門口呢?還要加一把鎖?照理,這邊的治安情況很好,不至於這麼嚴防死守吧,除非這個孩子有心理問題。想想也有可能,畢竟現在好多人行為怪異。
抬手看看運動型腕錶,指標已經指向了晚上十一點四十分。
從他監視這裡一下午的情況來看,樓內的人出入很多,全部正常的很,也沒表現出什麼怪異的舉止,互相之間還親切的打招呼,顯然都是認識的。而這會兒,鮮有人走動了,大樓外牆上,燈光斑駁的閃現,早睡的人已經熄滅了燈火,但也有人家燈火通明,襯得這大樓透露著生機。
是他判斷錯誤了嗎?也許高媒婆只是個靈力高強的靈媒而已,她舉止的怪異只是她的工作造成的,她所做的也並沒有危害他人。那些房客也只是普通的、生活在底層的人。之所以沒有人知道地下室的房客情況,也許因為大家並不關心這些,或者因為入住率很底,又是地下一層,其他人見到房客的機會非常小。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原因讓距離很近的人們不認識彼此。
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總覺得這一切很古怪。或者樓內的居民已經習以為常,但他不。他雖然法力受限,但從小來自父親的嚴格訓練令他感覺敏銳,很少出錯。
而且在天擦黑的時候,有一個似乎行動不便的女人出現過。她拄著柺杖,身上斜挎著個布包,還揹著一個大紙盒,舉止和動作都有些僵硬,一直低著頭,儘管最近的氣溫是降了些,但她穿的還是厚實得過分,似乎非常怕冷似的。她走了大約三個小時,晚上十點的時候才回來,背上的紙盒沒了。
她,是地下室的房客嗎?
包大同蹲在一輛汽車的後面,不得已利用角度和陰影躲藏著,生怕被人當作偷車賊。他很有把握高媒婆不知道他在潛伏,但是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吵鬧起來,結果可想而知,要調查就沒那麼容易了。
奇怪的是,就在那個動作僵硬的女人離開的時間段裡,他有一瞬間的不安心,感覺似乎出了什麼事似的,但他的手機沒電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嚴密監視這裡,他也不能跑到別處去打電話,只好強壓著心中的不安,繼續堅守。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要救花蕾的希望並沒有多一分,他得抓緊時間。想來,花蕾這幾天很乖的,不會跑出雜誌社去,那麼就應該沒有大問題。別的,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咔!
正當包大同煩心的時候,樓門突然開了,也沒有人走出或者走入,大門就是敞開了,因為有風的關係,樓門晃當著,發出輕輕的碰撞聲。
接著,一樓的延時燈亮了,但是仍然沒有人出現,樓口空蕩蕩的,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有什麼在隱藏,窺伺,蠢蠢欲動。
包大同盯著樓門處的動靜,拿出隨身攜帶的符水,點了點自己的兩眉之間。那種燈是觸碰式的,沒人觸控的話,怎麼會亮?再說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