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確認那個人愛著自己這件事沒錯,並愛得沒有少只有多,就急切地安於現狀了。簡單點說,就像上班族在早上習慣性地看鐘,只要時間沒到就繼續睡,把最好的時間就這麼睡過去了,醒來時往往發現睡過了頭,才後悔不已,匆匆往外走。
吻了之後,肖騰卻像是從沒親到過一樣,眼神透著趣味盎然及夢寐以求,還有那靜水深流、越流越狂,越流越熱的溫柔。本該面板紅透的華澤元,因為羞澀過度,臉竟是慘白,神色慌亂而無助,不知是些什麼心思讓他如此顫抖。剛才兩人之間熱烈的氣氛就像是六月的天氣,而男人那緊咬著嘴唇,睫毛簌簌發抖的樣子如同突然下的一場雨,動人又單純,脆弱也美好,是一種不同於尋常伴侶間的剎那真摯、瞬間永恆。
揉了揉他的髮絲,肖騰說:“我們回去吧。”
固執地將上半身賴在他懷裡,華澤元微微吐息:“不。”
肖騰望了望窗外,聲音淡淡的,而溫柔始終都在那不曾退去:“天晚了,會冷,你最好早點休息。”
“不。”那人還是拒絕,像是認真的又彷彿在淘氣,只聽他說:“我想晚點睡。閉上眼就看不見你了,我不想那樣子。”
肖騰有些失笑地微微揚起臉,看著車頂的眼彎成了月牙兒:“我在你身邊,還不夠嗎?”
“不夠。”華澤元蹭過來,那架勢彷彿恨不得化作猛虎將他壓住變作蟒蛇把他糾纏:“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永遠。”
抬起身,握住男人的後頸,肖騰很是撕心裂肺地偏頭含住了他情話綿綿的嘴唇,雙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華澤元只能是屬於他的華澤元:“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甜言蜜語?”
重重地咬了他一下,男人又後悔地將那細小的創口煽情地舔了舔,耳根上的微紅趁對方尚未發現悄悄躲進頭髮裡面:“抱緊我,我想躺會。”
“困了?”肖騰問。
“沒。”雖然這麼回答,華澤元已經明顯提不起精神,懷孕之後總是奢睡,何況激|情的餘韻還未散去、又有期待灌進來的這一刻是這麼安寧且唯美,他只想沉溺得像再也醒不過來一樣的醉。
肖騰摟著他,心情是那樣複雜,明明愛人就在懷中,明明他們讓自己一無所有後再接納對方成為全部,決定從此以後,就像現在簡單地相處,看著對方就能樂不可支、彼此說上一句就彷彿抵達了幸福的源頭,但還是不放心那擁有未來的感覺。
“華澤元……”撫摸他的頭,肖騰失神地看著他西裝上的褶皺,開啟的嘴唇好似只會呼喚那人的名字,他一點都不驚訝這可怕的慣性,只脈脈含情,相信他會察覺到會愉悅到的脈脈含情。
以為男人睡著了,肖騰緩緩低下頭,眼神溫柔得一絲不苟,看他的臉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他的嘴唇,這熟悉的一切因為被自己如此留戀反而變得微微的陌生,面板上淡淡的光澤和細小的毛孔、男人身上的每一寸都那麼可愛那麼吸引人。
想把眼中的那張臉再放大一些,不料那人輕輕動了動,眉毛舒展開緊接著‘嗯’了一聲。半邊臉好似有抹紅粘在上面,不知是睡出來的印子還是被他曖昧出來的證據。
“華澤元……”頭比先前垂得更低,不知為何,美好的近距卻讓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而晦澀:“我愛你……”
華澤元抓住他的手,卻沒睜眼,只輕輕點了點頭。
肖騰撐起上半身,與他拉開一些距離,定定地坐在那,垂著的目光沉重了一會,又飄渺起來:“我愛你……我愛你……”
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他幾乎穩不住自己早就激動戰慄的身體,男人這麼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地把這三個字說給他聽,是因為愛到發狂的心情所驅使還是他本身都沒意識到的別有用意?
華澤元照常把要不要回應對方的猶豫的心情壓了下去,只貼著對方聽他那聲聲彷彿永不停歇的告白和宣誓,有時候聽上去是第一次坦白的堅定和熱烈,有時卻似最後一次說出來的淒厲和不捨。他越聽越不安,越聽越心煩,終於一把掐住肖騰的腰,很是懊惱又很是喜悅:“我知道了,白痴!”
男人一下子就安靜了。安靜了很久很久。當他感覺不對轉頭,看見半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姿勢疲憊,在夕陽的殘照下只有個模糊的陰影。
“我們去看那座才修好的大橋。”華澤元說著,加快車速掠過一縷又一縷撲來的光束。
就像坐地鐵的感覺,重複出現又似未變過的景色持續著持續著,耳邊只有忽近忽遠忽大忽小的單調噪聲,往往那個時候會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時光倒流,等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