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檢查結果出來時,李先的表情突然嚴肅得可怕,彷彿警察對著一個無惡不作的匪徒:“華總,我從不對我的病人發火,你應該知道的,但是今天我卻想一把掐死你,你可知道為什麼?”
華澤元怔了一怔:“難道是絕症?”隨即又無所謂了:即使絕症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見男人‘砰’地一下把手中的水杯跺在桌子上:“既然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何不現在就去死?”
華澤元也不知該說什麼,只盯著自己的皮鞋,半天才說:“你以為我不想?”
“有病!”李先猛然起身,氣極地狠狠扔給他一本病例:“我不知道,你離開那段時間到底做過什麼,但肯定與肖騰有關。但是你該為自己想想……”
華澤元打斷了他越發激動的言語:“到底是什麼病?有沒有得醫?”
醫生坐下來,深深吸了口氣:“你懷孕了。”
靠,我想華華懷了想很久了沒料到一眨眼就寫到這裡了,太快了,時光如梭啊如菊啊如雞雞~~~~~~~~~~
(0。5鮮幣)說愛你不是放屁(強強雙性生子)下部 41
華澤元回到家裡,人還是恍惚的。
在李先面前,他想盡量顯得吃驚,但事實證明,他已沒了能夠正常反應的力氣。
他走到鏡子前,端詳著裡面的人。從頭到腳,給人感覺深刻而尖銳,嶄新的眼神,老練的核心。彷彿容不得半點碌碌無為。
但實際上,他在衰老,他只有一個人。而且隨時都會病魔纏身。更可笑和可怕的是,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看得久了,華澤元感到有些昏眩。彷彿鏡子外面的自己倒不像真實的,裡面的那個反而還在這個世界佔了一席之地。
他慢慢往後退,直到背抵住冰冷的牆壁。為了逃避這詭異的幻覺,他開始回想活了幾十年他所得到的東西,金錢,地位,談不上有多麼溫暖,卻能讓他好受一點。
但是那種好受就如泡沫般,是一種蠢蠢欲動的柔軟,彷彿隨時都會破散,只留下供人奢望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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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客廳,把自己甩上沙發,半躺著,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現在他什麼都不願想,但總有亂七八糟的事在他腦海裡飄搖徘徊。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這個孩子怕是要打掉。但是,硬生生從身上割去一塊肉,就算是毒瘤,也是有點虧的,何況這塊肉是要長大成|人,自力更生的,來自他的血統,是他不可多得的骨肉。
但肖騰已走,即使留個紀念也用不著如此隆重。何況還要他無條件地付出天大的代價,怎麼看都太不划算了。而且他又不是女人,以為有了孩子就有了籌碼,能夠絆住他。
只是害怕心又會添上一道傷疤,他這輩子已經夠不堪入目的了,種種醜惡應接不暇,不知謀殺親子的罪名會不會利用良心的名義半夜騷擾他?
曾經他無論多空虛,至少心裡還有隱隱綽綽的愛意,還有一絲乍寒還暖的人情,還有永遠長不大但始終在發芽的希翼。而如今,男人親手摺斷了託著自己的那雙羽翼,將他丟在只有承受不讓索取的世界裡,讓他的感覺失了雛形,讓他的心沈到了一個怎麼都拾不起的境地,讓他與快樂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讓他的時間成了一顆又一顆乾癟癟的沙粒。
華澤元將手放在額上,蓋住眼睛,彷彿這樣,煩惱便會識趣地不了了之。但是他總覺得冷,如同身在北極。但又始終找不到可以傾訴的證據。
第三天,李先便打電話來,說他這邊已經準備就緒。他是專業醫生,最是瞭解病人的身體,自然不會以為光是外面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流就能夠解決對方的問題。
華澤元自是很放心男人對症下藥的能力。這幾天他沒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就是為了打好這一仗,錢是賺不完的,他用不著為了幾張紙而誤了手術的最佳時機。
李先一邊確定等會要用到的工具,一邊對華澤元進行心理上的疏導。
男人一臉木然,彷彿即將到來的是一杯咖啡而非不容樂觀的事。只是稍微有些緊張, 但不見得為那張慘白的手術檯而心下惶惶。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總是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過程,那是任何人都不能給你的體會。
這一回是對自己的考驗,李先也明白。但是他相信自己能做到,他不能讓華澤元毀在這個地方。
只是當他調好裝置轉出來時,男人剛才坐著的地方空了。
在李先以為他上廁所掉進馬桶裡而遲遲不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