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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植物牆的隔斷,她氣勢洶洶地看向餐桌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兩個男人:“你們偷看得很來勁啊?”
——經過的服務生們腳步一頓,為了未來薪酬著想,頭也不回地飛快撤離。
方才淑女式的標準笑容已經從夏洛克的臉上迅速褪去,蕩然無存,尖銳而咄咄逼人的神采在她那雙淺灰色的眼眸中迸發。
“別裝了,我老遠就聽到你手杖敲擊的獨特聲音了。你的跟蹤能力還有待提高,華生。”
華生被她一瞪,訕訕地放下偽裝用的報紙,左手不自覺抓緊了柺杖,把它往身後挪了挪,一邊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有一些好奇……”
唉,和一個偵探當室友,看到她神秘兮兮的一面,自己也自然而然產生了當偵探的衝動,這能怪他嗎?
明明都是她……
對上夏洛克堪稱“和善”的目光,華生及時改口,劍指麥考夫,賣得毫不猶豫:“是他的錯!他邀請我來當觀察者的!”
相比華生,麥考夫就顯得從容多了。
桌前的餐具已經被侍者收起,只剩下咖啡,他不緊不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當然是為了防止你消極對待。達西是我重要的朋友與合作伙伴,絕對不能被無禮對待。”
夏洛克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發出意味不明的單音節:“哦——”
華生見狀,忍不住朝她使了個眼色表示詢問:什麼情況?
聽麥考夫的意思,以前他或者別人,也精心策劃過幾次相親,但是被夏洛克的不配合斷送了。而且,這個“不配合”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配合。
這極大程度上勾起了華生的好奇心。
夏洛克收回對麥考夫的目光,無辜地朝他眨眨眼睛,眸光亮晶晶的。
“還能怎麼樣?”她那眼神好像在說,像我這麼弱小無助的貓貓,還能對別的男人造成什麼威脅嗎?
“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華生很積極地表態,試圖在她和麥考夫之間消除代溝,“我覺得剛才表現不錯啊,對方也答應晚上約你去寶石展了吧?”
麥考夫放下咖啡杯,唇角勾了勾,無奈地一嘆。
華生對他這位妹妹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上一次福爾摩斯夫人打算給女兒介紹一位正直的企業家,她穿著誇張的破洞褲就來了,熬夜後的黑眼圈十分明顯,神情萎靡,還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的注射針孔,把對方嚇得連夜跑路。
再上一次,麥考夫的一位大學同學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正要發動攻勢,就在第一場約會中熄滅了心思——夏洛克把他帶去了自己工作的醫院,給他展示了一番鞭打屍體的行為藝術,暗示自己是個施虐女王。
還有更早以前……
麥考夫揉了揉眉心,越想越糟心,打住了回憶的念頭。
有一段時間,他已經放棄了,也沒法指責夏洛克。
她只是對現實稍微做了一些修飾,讓對方產生更深的誤會。
熬夜是因為她的工作性質和習慣,手上的針孔自然不是注射毒品留下來的,應該是一些血液實驗,她總喜歡用在自己身上,至於“施虐”,只是對研究屍體,而不會發展到性方面……
如果那些男人連她的本色出演都不能接受,那也沒有什麼接觸的必要了。
這回倒是讓人意外。
眼看著夏洛克在達西面前表現得禮數周到,麥考夫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