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既不要安全,也不要快樂,那你要什麼?僅僅只是錢嗎?你想做金子的奴隸?”
“少來這套。”她勃然大怒,喝我:“你又懂什麼?你才多大?十七還是十八歲?憑著張臉孔找到人替你撐腰,教訓我,你也配!”
月光下她立眉瞪怒,美人縱然是發怒也是豔麗,令我動心的卻是她的表情,活脫脫,又一個劉夫人,她鑽進了薩賓娜的身軀,向我重演許多年前的一些片斷。
我知道,她之所作所為,只是想在世上生存下去,荷麗也是,還有皮納爾,只是越來越矛盾,終於不知到底為生而存,仰或是為存而生。
“你走吧。”我說:“讓我自己靜一靜。”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迷惑、疲憊、軟弱,因此她更加強硬,叉起腰,冷笑:“如果我不肯走呢。”
我不說話,她便過來點起我下巴,擠揉我的臉:“小姑娘,你不過是命好,否則,你只怕還比不過我的一隻手指頭。”言語動作粗野大膽,她本來潑辣、放肆、強健,更勝過劉夫人。
也許我該殺了她,可我愛看她的模樣,這股兇猛跳脫張牙舞爪,蠻橫無理,充滿生命力。
“薩賓娜,你不可無理。”我說,扳了她的手,一直彎到她肩旁,期間她痛得幾乎要落淚,然而實在倔強,努力忍著,咬得唇邊破了皮。一星星的血,我瞟到,停住手。
“好大的氣力。”她悶聲哼,額上一頭汗,用另一隻手抹乾,昂著頭看我:“算你厲害,簡直不像是個人。”
“她本來就不是人。”有人在身後幽幽說,萬朵薔薇後,笙走出來,指尖拈著花瓣,對我一笑:“朱姬,我說得對不對?”
他還是不肯放手,我咬牙,板起臉。
“朱姬,有句話她說得不錯,你實在是命好。”笙拋掉殘花,踱過來,撫摸薩賓娜的唇,指上染了血,他笑一笑,伸出舌尖在自己手上舔乾淨。
薩賓娜看得呆住,忘記說話。
“你錯了。”我緊盯著他的動作,冷冷道:“我不是人,所以我沒有命。”
“那就是運氣好。”他無所謂,只是看著薩賓娜,眼裡全部是誘惑:“小姐,你是否同意我的話?”
“是。”薩賓娜說,聲音低低的,彷彿不大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我叫:“薩賓娜,別看他的眼睛。”
“你怕什麼?”笙突然一把環擁住她,反轉過來,緊緊貼在她身後:“朱姬,你在怕我傷了她?你居然對她另眼相待?”他嘴角猶掛著笑,指尖卻伸出長甲,頂在薩賓娜耳旁,劃一記,滲出血來,長長迤邐到她胸脯上。
薩賓娜像是傻了一般,任他所為,她有一雙棕色的眼睛,迷茫的,但不是害怕。
“怎麼樣?”笙就靠在她頰下吻她的鮮血,挑釁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