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我噁心,沒想到你的性格已經扭曲到這種程度,現在考慮的居然是血肉數量不夠充足?”黑髮年青男子臉部肌肉一陣抽搐,沉默了幾秒後,滿臉厭惡淡淡提醒:“我與我的人參加這一次圍獵行動是最後一次了,接下來你想做任何事都與我們無關,這可是我與你之前作出的約定,所以,不要將我們與你們聯絡在一起!”
哈哈哈!
卷灰髮男子突兀爆發出一陣大笑,似乎覺得黑髮年青男子語氣不善的提醒,如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
沒有半分作偽,雖然盡力壓抑著笑聲音量,可笑得甚至彎了腰,眼角都泛上淚花。
“裝什麼裝?是想噁心得我到吐嗎?”當笑到最誇張角度時,卷灰髮年青男子的笑聲陡然一收,用平靜得陰森的語氣陡然不屑輕語,緩緩一寸寸重新站直,目光瘋狂如野獸般緊緊盯著黑髮年青男子,臉部肌肉瞬間扭曲,一字一頓滿眼鄙夷地低沉道:“做完這一次就收手不做?是想以此顯示出你們與我們的不同?表達你們還是人,而不屑於與我們為伍?可惜,如果這句話在你們喝下那些同類鮮血,以抵禦無法忍耐的乾渴;大口吃下他們身上割下的烤熟肉塊,以填滿飢腸轆轆的肚皮之前,我肯定願意相信,且毫無任何阻攔放你們離開,但這句話出現在你們已將這兩樣東西全部吃下後,真心令我噁心,不繼續做,就能改變你們已經泯滅人性的事實?”
連續不斷的問題,令黑髮年青男子眼中憤怒瞬間灰飛菸灰。
極度痛苦與深深牴觸,瘋狂湧上眼睛。
每聽到一個問題,他就下意識後退半步。
連連後退。
可在退出三米後再也無法後退,因為他的一隻腳後跟已然懸空,後面是一塊高達十幾米落差的懸崖。
卷灰髮年青男子沒有步步逼近,眼神卻越發癲狂與不屑地繼續輕語:“不,不可能了,在你們第一次以同類血肉為食且因此延續了自個生命後,你們即便再度迴歸原本世界,也是異類,與骷髏怪物一樣的異類,因為不管怎麼掩飾,都無法遮蓋因吃過同類血肉而變得異常腥臭的氣息從嘴巴里噴出,再提醒你們更重要的一點,再做一次就收手?就算分配到生死契約書上寫明的兩種藍色礦石充足數量,可想要完成整個修煉任務,還需要四種不同顏色的其餘礦石,你們確定到時候就有能力採用正常方式獲得?不可能吧,第一種就沒有成功,更別說體力消耗更嚴重後的另四種,要麼是扭頭返回混亂都市?哈,為了達成目標已經做到這一步的你們,要想回去,早就返回了。”
……
沒有一人回應。
整個團隊中遠遠近近各自將身體掩藏在石峰縫隙裡的幾十個男性異變者,沒有一人回應,相反,他們不約而同低下腦袋。
這裡面絕對有黑髮年青男子嘴裡所說的同伴,但這種表現,說明他們根本不是一致贊同其首領作出的選擇。
甚至連黑髮年青男子本人,也在沉默中眼神剎那變得極致空洞。
沒有回應,代表他根本找不出任何有力理由,去反駁這連續不斷的殘忍問題。
或許他從內心深處,早就隱約認同繼續按同樣方式走下去,只不過,他沒能如卷灰髮年青男子般做得徹底,明明已經狼狽為奸,卻還要企圖顯示出,他與其他犯下同樣罪孽者有這樣或那樣的不同。
整個團隊中很快,有一部分年青異變者表情與眼神開始變了,看向黑髮年青男子與其同伴時,嘲諷與鄙夷之色越來越濃。
“果然又有人來了,看來我的推測沒錯。”
當氣氛越來越古怪時,卷灰髮男子的臉卻突然一轉,興奮而低沉的輕聲提醒。
所有能隱蔽看到下方的人,快速探頭觀察。
而黑髮年青男子的表情卻在同一時間陡然轉變,眼晴裡的貪婪與渴望與團隊中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他已經餓了三天,渴了三天,比起其它任何事,食物與水顯然處於絕對重要位置。
一群二十餘人的隊伍,緩慢而零亂地走於狹窄通道上。
除去隊伍邊緣少量高個異變者,隊伍的主要組成部分全部由身形較矮,且清一色較為單薄的人員構成,甚至有一部分人,還努力攙扶著身側同伴,因為這些同伴似乎沒有自由行動能力。
“哈?讓我擔心了這麼久的獵物主體,居然是一群女人?現在我理解前一隊十幾人的隊伍,為何會表現得那麼小心翼翼了,他們基本上就是作為探子般的先鋒存在。”卷灰髮男子眼睛剎那亮得嚇人,下意識自言自語的低沉喃喃:“看來,等上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