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的命令是讓我們於安全區域等他。”
沉默片刻,另一箇中年男人低沉輕語。
“話是如此說,但若他遭遇什麼危險,甚至在這途中死亡,怎麼向上面交代不提,恐怕我們也會因此一世不安。”
“我們要相信他,因為即使不管不顧外出尋找,一號沙城如此寬闊的淪陷區,想要找到一人,無異是大海撈針,萬一葉揚飛大人有自個計劃,我們冒失闖入,打亂了他的計劃怎麼辦?”
立馬,兩種不同聲音尖銳響起。
儘管他們同屬一個陣營。
一陣沉默後,一箇中年男人突兀一針見血的低沉指出整個事件中關鍵問題:“夠了,別爭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點,達成的交易內容中,那隻怪物給出的條件是,三天,停止對普通一號沙城城民的攻擊期限只有三天時間,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倘若葉揚飛已死,或許這一交易只會在悄然中結束,但如果他沒死,恐怕因此惱羞成怒的怪物們,對一號沙城安全區域發動的進攻,將會是超級瘋狂的,憑心而論,預計到這種結果,作為風星人我們是否應該離開?”
一句話,將所有人徹底拉入沉默。
白屠這位流沙之城實際掌權人,陡然臉色劇變,眼睛裡首次浮現上濃濃哀求地看向對面之人。
不管以前他是什麼樣的人,但作為流沙之城建立者中一員,不得不說,十多年下來,這座城對他而言就如同自個孩子般。
哪怕再窮兇極惡,也沒有任何人會對自己孩子落難視而不救。
“留下吧,至少在這裡我們才能最大程度發揮自個價值,其餘一切,都等葉大人抵達後再重新計劃。”
良久,一箇中年人淡淡輕嘆。
一錘定音般效果。
這一回再也沒有一人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深夜,離天亮還有二三個時辰。
黑袍人靜靜站立在滿是光屏的監控室內,其身體絲絲向外散發的陰鬱氣息,讓本已溫度極低的房間裡,似乎所有東西瞬間都被完全凍結。
“還是沒有結果?”
良久,他突兀陰森輕問。
“對不起大人,我們連續兩天晚上都在他活動的區域等候,可就是抓不住。”
“可恨,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明明有幾次都感應到,他已然在我與另一個同伴聯合佈置下的獵殺網中出現,往往在最後關頭,他又從網內唯一遺留的破綻處溜走。”
“雖然有兩夜時間,可找不到他,我們也只能有力無處使。”
一陣沉默後,三個奇異的走形聲音,從黑暗角落裡傳出。
三道聲音不約而同殺氣凜然,似乎已經恨意滔天。
“白痴!”黑袍人突兀一聲低罵,接著再也控制不住地破口大罵:“被耍了,不僅是你們,而且還包括我,這該死的食物,他的肉絕對是我最想生啖的東西。”
胸膛劇烈起伏。
殺意強烈從其身體內溢位,似乎惡鬼從地獄裡爬出,瞬間附著在其身上。
沒有回答。
或許他也壓根不需要回應。
沉默了幾分鐘後,滔滔不絕的怒吼從其嘴裡再度發出。
“該死,他肯定早就打定主意,跟我玩拖延戰術!”
“瞪大你們的眼珠子好好看看,看看白天時你們不止一次關注過的監控光屏,雖然他的行動很隱蔽,每一次出擊時都表現得毫無章法,但只要對比他剛至一號沙城第一夜的地圖,就能隱約發現,目前每一隻被破壞掉的監控天眼,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卻都為第一夜造成盲區處的延伸版。”
“一夜還看不出什麼,加上今晚的,他直接將昨晚成果與今夜成果快速由線及面,精妙連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監控盲區。”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意味著他現在可以自由行動的遊戲場地快速膨脹,有更多地點可以和我玩躲貓貓。”
“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嗎?”
回應黑袍人貌似狂怒至極疑問的是,所有屬下清一色的沉默是金。
黑袍人癲狂大笑,接著如在說天大笑話般自說自話。
“哈哈,你們肯定不知道。”
“但,我卻突然想到了。”
“原因很簡單,擴大遊戲地盤就意味著足以延長遊戲時間,可以藏匿的地方越多,抓住他就越困難,那麼留給他的時間就越充分。”
“知道遊戲時間延長對他意味著什麼嗎?哈哈,接下來,恐怕原本實力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