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這一計劃的中年男子們,接受到眼色提醒後,立馬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什麼也沒多說轉身各自嚮應該前往的目的地奔去。
當然,不是所有中年男子。
昨晚一戰,至少有近二十名中年男子受傷嚴重。
就算想要參與行動,也是有心無力。
醫師們終於趕至。
倒不是他們故意姍姍來遲,一則整個城牆頂端受傷者眾,傷勢比這些中年男子更嚴重的大有人在,簡直是忙不過來,二則之前他們也提議先行替這些地位較高的指揮官們治療,但無一例外全部被嚴辭拒絕,按這些人的話來解釋,總指揮都傷勢不明,作為下屬,沒做到在危險時刻並肩作戰,至少必須得做到在事後同進同退。
當在孫礎解釋清楚他抵抗反噬時發生的這一切後,葉揚飛哭笑不得。
卻也明白了為何他們會作出這種奇葩行為來。
因為他們無法在自個遇上危險時共同承擔,是以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彌補愧疚。
有點蠢。
但他不得不承認蠢得挺可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作為一人,不管再怎麼胸懷寬廣,倘若自個盡心盡力付出一切,卻沒人因此感動。反而沒心沒肺該幹嘛幹嘛毫不在意,恐怕心寒是肯定的,以後在面對同樣情況時,可能也會因此遲疑一下。
但這些人的行為卻令他感覺到自個的付出值得。
那就是可愛。
不管方式有多蠢。
帶著一絲笑意,葉揚飛閉目於原地休息。
良久,睜眼,看向天空。
天邊已經隱約發白。
黎明降臨了。
長長舒了口氣,平靜站了起來。
全身骨頭依然隱約生痛,疲憊與嚴重超標的精神損耗並未完全恢復,不過已經不會影響平常行動了。
不肯離開城牆頂端,堅持原地休整。
一個原因是當時的身體狀況,別說自行挪動,哪怕有人幫他挪動,每一個細微動作都會導致全身上下痛苦翻倍,如同遭遇強行拆骨,還不如保持同一姿勢,就在原地休整的好,比起寒冷,痛苦貌似更嚴重些。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不敢離開城牆頂端,殺了三隻巨型骷髏鳥,天知道是否還有第四隻會出現,保護這些弓箭手生命的任務,已經走完了九十九步,還有一步無法預知,他決不想因為這一步,就將這麼多條生命置於不顧,天亮了,他才完全肯定,至少在天黑之前,城牆頂端不可能再度出現同樣的巨型骷髏鳥。
他剛一起身,孫礎立馬躍起靜靜站到身後。
“走吧。”葉揚飛嘴角一勾,微笑低語:“該去看看我們撒下的大網,到底網到些什麼玩意了。”
“是!”
孫礎恭敬回應,同時也浮現上一絲微笑,只不過是一絲殺意凜然的微笑。
悄然離開城牆頂端。
十幾分鍾後,來到一個巨大建築外。
這一建築在平常時刻,是整個運城的集會大廳,可以說是運城地表上佔地最寬的一幢建築。
“大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剛剛步入大門,只見十幾名中年男子立馬迎上,笑著陰惻惻地彙報。
點頭。
葉揚飛一言不發。
站於目前位置,整個寬闊大廳內一切,都已然盡搜眼底。
一大群年齡不一的異變者彙集於此,最為顯眼的一點,大部分人是手持兵器警惕站立於四周邊緣區域,他們看向中間區域的眼神個個都寫滿了憤怒與痛恨。
被他們以這種眼神鎖定的,卻是中間區域一群近二百餘名,一個個雙膝跪於地面的異變者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從服飾來看,這近二百名異變者同屬運城。
跪於地面的他們,個個滿臉都寫著憤怒與不甘,從其身上各有不同程度的傷勢,看得出來,他們可不是心甘情願跪在這裡。
於表面情形來看,這些異變者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葉揚飛沉默走入,大刀金馬於廳內唯一設定,也是唯一空著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椅子擺放的地點很微妙。
正好位於這一群跪著異變者的正前方。
黑眸淡淡在這些人身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