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不信,那也是無法之事。”
“閣下高姓大名?聽口音,你是本府人。”
“正是本府人,在下姓名,恕難奉告。”
“尊駕千里迢迢遠到武昌,可有路引?遞來我看看!”
“當然有,只是不能示人!”
“遞來!”書生將手伸出了,但未露出外面。
“公子爺不是巡檢司的人,無權驗看!”
“小生正是巨口關巡檢司的將爺!”
“拿來。”中原泰然將手伸出。
“要什麼?”
“巡檢司的錫牌符印。”
“來的匆忙,此時不在身邊。”祝中原哈哈一笑,收回手說:“公子爺當然不會有,巡檢司衙門太少,容不下諸位人間麟鳳。玩笑開夠了,對不起,小可還有千里迢迢要趕,不能久誤,當尋機緣與諸位親近,告辭了。”
他舉步一禮,前移舉步。
書生也輕輕一笑,說:“尊駕口才之佳,委實令人佩服,敝同年現在亭中,欲與閣下一敘,尚請留駕片刻,”說完向亭中舉袖虛引。
中原心中為難,搖頭苦笑。
驀間路左樹林中飛起一聲哈哈長笑,林外現出一個老頭。抱著酒葫蘆,一面朝道中走,一面說:“人家盛義請客,小夥子卻有眼無珠,不識情理,活該獨擁孤衾望天明,哈哈、呵呵,美相公、請我如何?我老人家有請必到,怎不清我?”
亭中美書生忽然把面色一寒,說:“方才不知尊駕伏藏在此,未能相請,包涵之至,小生已備好水酒一杯,請到亭中坐地。”
中原一怔,原來這就是倒騎叫驢.趕驢弄了他一身汙泥的破爛老頭。
老頭步子踉蹌,顯然已有了幾成醉意,他直趨亭下,鼻子猛聞幾下,抓動著鼻翼說:“晤!來了,來了,我老頭子不死即使人請,也會自來,呀?怎麼?好端端的怎麼有狐狸騷氣?晤,是妖氣,我猜錯了。”
扶著柱子,上了臺階,又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那兒來的妖氣?嗯,我又錯了。”
書生輕輕一笑,朝右頭那少年舉手一揮,少年恭敬的躬身上前,奉上食盒,並伸出一手將蓋開啟。
美書生取出一個白玉壺,在琥珀中注入一杯紅色美酒,放下壺,大袖攤開,琥珀杯紅光映輝,忽見盒中飛起緩緩落入袖內手掌上。
他明媚一笑說:“老丈,佳客光臨,未能早邀,失禮之處,尚請海涵一二,水酒一杯,權表歉意,請。”
話畢,杯子忽然飛出,飛向丈外臺階上老頭,酒已斟滿,但沒一星半點倒出,飛空路線略為孤形,極為平穩。
老頭子哈哈一笑,伸出一個右手食指兒,正好托住杯底,吸住了說:“好相公,你這不是教老朽為難麼?這杯春酒淡而無味,喝下了壓不下酒蟲兒,多難受?”
他口中在說話,杯中不住升起騰騰白霧,話說完,白霧亦正,手措一翻,杯口朝下,卻沒涓滴下瀉。
“敬謝了,相公。”老頭子說畢琥珀杯悠然飛回食盒中。
俏書生面色一變。說:“純陽真火,怪不得你敢架樑管閒事,幸遇了。”他僚起衣襬,舉步向亭下走去。
祝中原心中大駭,看兩人露了這兩手,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些江湖奇人,個個身懷絕學,都不好招惹,我還是脫出這場是非之外為妙。”
他舉目環顧,發覺眾人皆向亭中注視,便悄悄向旁開溜,想撒腿便跑。
他一動,美書生突然橫飄兩步,擋住了去路,“別走,請稍留步。”
祝中原心中漸漸一耐,正色道:“小哥有要事在身,與諸位素昧平生,何苦再相阻?”
“小生並無惡意……”
小夥子,還不走?亭下的老頭突然大叫,向道中電射而至。
另一名書生一聲輕叱,右手大袖疾揮。
同一瞬間,中原展身法,向右一閃。
美書生噗嗤一笑,已如影附形隨著他急閃。
“膨”一聲巨震,老頭子呵呵一笑續向前飄。
出袖的書生,被震退了五步,面色大變,白影如虹,一閃即至,向老頭背心推出一掌,原來是中悄書生到了,掌出聲亦至。
“躺下。”香風徐落,奇異的潛勁倏吐。
老頭大概知道厲害,向左略飄,旋身呵呵一笑,右大袖向右猛扔。
同一瞬間,路側的中原半徐蜇向,從相反的方向竄走了,他心思靈巧,先前向右飄,已料定俏書生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