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現,向林中叫:“老鬼.你是百丈峰的程老鬼麼?”
林中傳出一陣長笑,道:“騷狐狸,你早該知道我老人家。”
勝負未分,你出來,不是你就是我。看你這百丈老人是否浪的虛名。”
“咱們會有機會碰著的。老頭子警告你,那小夥子我盯了他近十天,是個可造之材,老頭號快要進棺材了,不能把一身零碎帶進墳墓,要收他做衣缽傳人,你若糟踏了他,老頭子與你沒完,放了他,老頭不管你們的事,不然我扭斷你的鳳頭,拔下你的鳳毛鳳尾,再見了,咱們後會有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接著是一聲長笑,越去越遠。
俏書生不哼一聲,向笑聲處道:“老不死,來吧,隨時恭候,只怕你不來。”
眾人回到亭中,俏書生大袖一揮,眾人便向亭後走,隱入茂林之中。
美書生擒住的祝中原,已被另一名俏書生接過,把他的包裹交與健壯少年,將他捧著走。
亭後不遠.有一條小徑向北行,一行人不徐不疾的腳程,迤邐北行。
中原被書生捧在懷中,頭右腳左,左臂在書生懷中不時擦動,只覺大為異樣,心中暗呼晦氣,忖道:“又是一個女人,這些是何來路?除了那兩個賤僕外,恐怕全是女的哩。我與他們無仇怨,為何要找我的麻煩?”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閉上眼睛,暗中凝聚真氣,想把章門穴攻開。
他經驗太差,瞞不了假書生,她吃的一笑,往地下一蹲,把他擱在腿上,抽出左手,在他氣門商的穴上一抹,吃吃嬌笑道:“小弟弟,你最好少打主意,要讓做手腳,還能像話?乖乖地聽話對你會有好處的。”
中原心中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凝聚了一些玄陰真氣。立即散去,再也無法凝聚了。氣門商曲穴已被制住了,他睜開兩目,挑起劍眉,恨恨地說:“你們這些賊潑賤,要把我怎樣?”
假書生重新抱起他。媚笑在他頰邊“嘖”一聲印了一個暴吻,笑的極妖極媚,道:“怎樣?嘻嘻,小弟弟,你大可放心,好處多著哩。”
中原窘得玉面通紅,“呸”了一聲,他幾乎忍不住,想吐她一臉水,但未吐出。
假書生一面走,一面看著他的通紅臉孔,雪白的貝齒咬著紅豔豔的下唇,她眼中的神情,令人心絃不振,說:“小弟弟,別頑皮,小心我咬你的小嘴地。乖乖地歇會兒.還有十米里好走哩。我抱著你怪吃力。你還要搗蛋?嘻嘻,要下你抱著我走,如何?”
在湘南湘西,共有三條最大的河流,靠東是湖江,中間是資江,迤西是沅江,資江在寶慶府以北,舟輯暢通。也是為危險。有五十三灘,又有四十八灘雖不說灘灘都是鬼門關,但稍一大意,便行走這一帶的人.可算得與鬼為鄰。
平時夏間水漲,大批的水排順江北放。晝夜息。真正的客船,都是短程的客人。遠道的客商情願走路而不坐船。
一行人走了十餘里,前面出現一條碧綠的河流,這就是深秋的資江,以往的江水已換上了澄清的波綠,不再洶湧奔騰了。在一處山彎下,江水形成一道回灣.江水在萬山峻嶺間回流,到這兒水勢一緩。
江灣中,靜靜地澱泊著兩艘大型鳥蓬船,一艘平底不艇泊在江岸蘆葦裡,蘆花把小艇覆住,不易發覺。
兩艘馬蓬看不到人影。靜悄悄地不像有人,船不小,中艙擺得下四桌酒,在資江上游能看到這種大船,確是罕見。
一行人到了江邊,走在前面的兩名健壯大漢,發出一聲吆喝,站住了。
蘆葦裡傳出一聲口哨。站起一個人,揚起手中竹篙,將小船從蘆葦划向江岸一處淺灘。
俏書生與兩名書童一躍而上,十個人分兩批駁上了大船。這時船上出現了人影,全是赤膊短褲的大漢。人全上了第一艘大船,小艇系在船後,人一入艙,水手們開始起錨,艄公就舵,向下遊漂去。
這條河的上游不能用漿,要快近洞庭湖方有用武之地,兩側有橫舵梯,便於掌篙,如果是上航,船伕們在左右分列,往復走動掌舵,唱起高壯而節拍簡單的船歌,那情調真夠美,可是掌船的人卻不知其美安在。
船往下放,簡單了只要一個艄公,保險勝任愉快,不會出漏事。船靜靜地下航,艙內卻很平靜。
右岸上,遠遠地賓士著一頭叫驢,驢上是百丈老人程彬,他在三里後沿江邊小路盯梢,緊追不捨;
內艙一間小房內,書生將中原放下平躺著,粉頰捱到他的耳旁,笑道:“小弟弟,你安心乖乖地休息一會兒,千萬別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