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如萬斤巨槌撞向中原右脅。中原這次還手回敬了,劍尖急抬“鋒”一聲挑中巨斧底面,巨斧向上一震。“撤手!”中原沉喝,順勢貼柄一滑,響起一聲令人心血下沉的金鐵錯滑尖嘯。
賽吳剛在巨斧被對方一震向上一崩的剎那間,便知有點不妙.右手倏放人向後疾飄。假使他不放手,右手掌最少也得丟掉四個指頭。
中原一聲冷叱,迫近連擊三劍。
賽吳剛左手運斧,向下急揮,人向後急退。人向後踉蹌,“錚錚錚……”連聲暴響,斧上火花四濺,人退了丈五六,方將身形穩住。
他的巨斧上,出現了五個半寸深的劍孔,還加上一道三寸長的劍痕,額上鐵筋跳動大汗如雨。腦前起伏不定,兩臂已現戰抖之象,闊大的斧面掩著胸下,臉色死灰。
中原臉色一寒,徐徐發話道:“你我無冤之仇,我不願取你的性命,你快走吧!別想再圖僥倖,你還不是祝某的敵手。”
賽吳剛一步步向後退,牛眼眸幾乎要脫眶而出,用難以相信的神色死瞪著中原。是的,他確是難以相信。
他低頭再看看斧上的創痕,倒抽了一口涼氣,退至三丈外站住了。氣虛地問:“你是曾在蛇山現身的祝中原?”
“在下正是,”中原朗聲答。
“尊駕是何人門下的弟子?”
“先師冰魄神劍林公。”
他這一說,所有的人都驚出聲來,他再往下說:“在下的第一恩師乃是玄陰書生任公。”
賽吳剛膽裂魄飛,巨斧幾乎落地。戰抖著問:“你……你是冰魄神劍林……”
中原俊目中神光電射,哼了一聲,賽吳剛本想將“鴻”字說出,卻被嚇得吞回腑中。直呼對方師門長輩的名諱,乃是犯忌之事。因為冰魄神劍的輩份太高,他一個小晚輩怎敢亂叫?改口道:“令先師是姓林諱鴻的冰魄神劍?”
加上一個諱字,當然可以。這裡麵包含了遵敬的意思。
“正是。你還有間麼?”
“他老人家是何時去世的?”
“你用不著多問了,走是不走?”
賽吳剛冷笑一聲說:“咱們在江湖上等你.天下綠林不會放過你的,後會有期。”他轉向後大喝:“本寨的人退!”
青衣人緩緩後撤。他又叫:“收拾弟兄們的屍骨,收兵刃。”又向安天龍說:“天龍兄,山主與令主人皆未能趕來,咱們何必先期拼命?兄弟已栽了,何不同返太行?”
安天龍心中不無顧忌,看了中原的神勇他心中懍然,想不到在這短短的三年中,這小後生進境如此驚人。這時和他生死一決,看去並無絕對把握取勝。再說,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已無人牽制住,正在一旁虎視耽耽,誰敢保證她不插手?
同時他想起了另一件大事,主人夜遊鷹李詠的師父飛虹劍客王永年,不是與冰魄神劍有奪愛之恨麼?這小子既然是冰魄神劍的門人,那麼上次混入臨江園,絕非無因的了,這訊息必須儘快告知主人,以免日後驟不及防。
他頓生退意,收刀後退向中原說:“小子,咱們日後再算,後會有期。”
中原哼了一聲,收劍道:“日後你不會有機會了,希望日後你自愛些,不再向祝某亮刀。”
“日後安太爺必定取你的性命。試試紫金刀利否。”
“你會分出利與不利的,用來抹你自己的脖子是再好不過了,寄語貴主人夜遊鷹。少找在下的麻煩。不然,哼!他將自食其果。”
說完,徐徐退回姥姥身側,輕聲問:“姥姥,我們可否退走?讓他們收屍。”
“走!到谷底居所去。”姥姥說。
眾人緩緩退走,向裡外叢林深處一座極為隱秘的小屋走去。在林緣,姥姥低聲道:“祝原兒可先伴兩位小姐歇走兒。美瑜,你往西我在東,上樹監視!小心提防。”
美瑜應喏一聲。飛身上樹向西隱去。姥姥也閃身飄出向東隱人林中不見。
中原退入林中,輕聲問海蕙:“蕙姐,脊骨的傷……”
脊骨的傷處如果有問題,她怎能勇如雌虎?但經中原一問,她心中甜甜的,臉上卻愁眉苦臉。點著頭道:“有點隱痛經剛才妄用真力,恐怕又扭傷了。”
“快點兒!必須先服藥以免後患。”他關心地說。
小屋在樹林近崖根處,崖向內凹而且轉折外有密林和藤草掩住崖口,十分隱秘.茅屋一幢,內分三室,外面是姥姥的居室,內間秋菡與美瑜一室,海蕙住最後。進了堂屋,中原便向秋菡先長揖到地再屈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