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你們誰也別想佔便宜,姓胡的,你我交換一次買賣。”“交換?”胡琛問。
“是的,用你的女兒,換祝永春的性命。”宋五湖略一沉吟,忽然哼了一聲說:“你作夢,今生別想。”草原黑龍心往下沉,沉聲說:“你不要你女兒?”“正是此意。”
“虎毒不食兒,你怎向你女兒交待?謀奪人妻,傷盡天良,恩將仇報,你已無藥可救,比畜生還不如。”
宋五湖狂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女兒已出嫁年餘,你殺吧!哈哈!”“我不信天下人不承認這丫頭不是你的女兒。”“天下人豈奈我何,我不怕天下人辱罵。”文燕心中一涼,狂叫道:“爹爹,你真不顧念女兒了麼!”宋五湖心中略震,卻搖頭說:“你已是周家的人,為父顧不了那麼多,假使祝永春夫婦留得性命了,父親也許死無葬身之地。”
祝娘子忽然尖叫說:“總管爺,我們夫婦倆立即離開武罔州,絕不過問早年的事。”“晚了。”宋五湖冷冰冰地說。
江湖客也高聲說:“放過這隻可憐蟲,我江湖客不再追究你當年假冒尤某名號所作所為。”
“哼!你自顧不暇,這兒將是你埋骨之所,廢話。”宋五湖冷笑答。閃電手不甘寂寞,也說:“胡琛,你罪大惡極,無可寬恕。但看這雙被你拆散十年,家破人亡的可憐蟲,我不追究你的既往。”
宋五湖哈哈笑道:“怪!你們都是將死的人,在五十名高手圍攻之下,絕無幸理,為何死到臨頭之際,還說這些廢話,哈哈!”江湖客大怒,歷叫道:“剛才尤某可以衝入,當然可以衝出,憑你們想攔阻我江湖客,未免太笑話了,祝永春和尤某素昧平生,非親非故,用不著管閒事。”說完,向閃電手叫:“許老弟;衝!殺個他們落花流水。”
祝娘子忽然跪下,狂叫說:“兩位爺請息怒,千萬請等片刻。”兩人心中一軟,嘆了口氣站住了。
祝娘子抹掉眼角血淚,爬起掙扎著朝宋五湖走去。
草原黑龍大驚,伸足一勾,將她勾倒在地,沉聲道:“去不得?這畜生已無人性,哀求無用。”
祝娘子爬倒在地,仰天哀號,聲聲泣血,令人聞之鼻酸她一面痛苦一面狂叫:“中原兒,你可知爹媽在向你呼喚麼!中原兒!原兒……”
音波在長空中震盪,便向西面沿嶺脊飛撲而來的四條影。最前面的一條人影,脅下挾一張大弓,忽然身形加快,飛掠而來。
草原黑龍將文燕往前一推,劍擱在她頸上道:“丫頭,你爹爹不顧你,你只好死了,可憐,連狗也不會同情你。”文燕伸出雙手,絕望地叫:“爹爹,真不顧女兒麼!”“為父顧不了許多。”宋五湖冷冰冰地說。文燕臉上一冷,語氣忽然變平靜,說:“爹說清不認我是你女兒。”“為什麼!”宋五湖怪眼一翻,忽大吼:“我姓胡,不是你父親,你不是我女兒。”
文燕悽然一笑,閉上眼,道:“成姑娘,請下手吧!”宋五湖逐步後退,大聲道:“當宋……不!當胡某飛叉出手,大家上,一舉斃了他們,以除後患。”對面一名大;漢,忽然冒失地叫:“老胡,真不要你的女兒!”
胡琛冷冷一笑,道:“當我小飛叉出手,必有一隻貫準丫頭心窩,何用多問!這幾個人,尤老匹夫和許老賊,乃是咱們黑道人物的剋星,不殺他們後患無窮,顧不著許多,準備!暗器先出。”
大漢大笑一聲,舉起手中狼牙棒叫道:“好!量小非君子,無毒非丈夫,你真了不起,咱們局外人。用不著顧忌,準備上!”大事非好,事急矣!江湖客的劍舉起了,閃電手的練子槍也發出閃電寒芒,草原黑龍的劍,即將推入文燕的後心,大局已去,他們都準備拚啦。
四周圍賊人中,悄悄溜走五六名,其餘的人,皆右手舉刃,左手舉暗器。胡琛一步步後退,手中的小飛叉將要出了,他眼中,似乎噴出獸性之光。他的左手徐徐後引,將往前吐出了。他終於退近其他賊人身畔,形成合圍,眼中兇光暴射,鋼牙一挫。文燕恰在這時,悠悠睜開鳳目,正用那令人寒顫的目光盯視著她父親的眼睛,一絲奇異而飄忽的微笑,泛上她的嘴角,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胡琛一咬牙,手往前一扔。在小飛叉行將出手的霎那,突變已生,一顆幾乎使人肉眼難辨的淡淡的銀星,以先前祝娘子出現的凋林上枝葉間飛出,一閃即至。
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沒聽到任何聲響,但聽到祝娘子的悽喊:“中原兒,原兒……”第一顆銀星射到,從胡琛剛送出的左肩下一閃而過,胡琛的左手突然折斷,往下一沉,搖搖幌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