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開始上行擴散,飛兒又麻利的換了個位置把腿紮好,開始下一輪的汙血清除。汙血的顏色開始慢慢變淺了,不像剛才那麼烏黑烏黑的,飛兒的肚子裡的好奇心寶寶跑了出來。
飛兒:“爺爺,這個病人你從哪裡撿回來的?怎麼情況那麼緊急?央婆婆還說讓我回來吃飯,連個飯的影子都沒有……”
爺爺:“爺爺剛準備做飯,他就跌跌撞撞的摔進家裡來,提著個竹笥,像是耍蛇的,怎麼倒被蛇咬了,可能看見山上咱家最近吧,就進來求救了。他倒是隨身帶著蛇藥,內服外敷卻不見效,估計平常不是在這附近捕蛇的,對咱們山裡蛇的毒性不甚瞭解。”
飛兒:“哦,醬紫就騙我說回來吃飯啊,還以為能吃上爺爺做的山藥飯呢,哼,不開心了~~”
爺爺:“難怪不去吃飯啊,原來想著爺爺的山藥飯呢,沒問題,爺爺這就幫你這個小饞鬼做去。毒放的差不多了,我來扎幾針。”
將病人的腿從水裡取出來,爺爺用指腹輕輕按了按腫脹發紫的傷口,每隔一寸半左右下一針,纖細的銀針迅速染黑,殘留的毒血湧了出來。最後,在傷口上拔了個火罐,逼出最後一點毒液。
爺爺:“飛兒,每隔一刻鐘,給他腿松一會,爺爺去給你做山藥飯。銀針的傷口不淌血了就拔掉,腿上的綁帶也就不用綁了。”
飛兒:“好噠好噠,爺爺快去做山藥飯,飛兒就要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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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綠淼 03
吃上了爺爺親手做的香噴噴,滑嫩嫩的山藥飯,飛兒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吃完了也沒休息,下午基本就忙活這個病人了,這人躺在那裡迷迷糊糊的,不時說一些“小喵……回來……對不起”之類的,神志並不清醒,好不容易爺爺扶著他,飛兒用銅勺撬開他的牙齒,緩緩餵了幾次藥,爺爺又紮了幾針,病人才安靜的睡著了。
收拾完正是申時,還有些陽光,陽光卻不見得多熱,飛兒抬手遮著陽光看看山上的樹影,去給花田掀棚子去了。
冰絲棚子一揭,花花草草們好像驚醒了一般,向著陽光的方向舒展著枝葉,飛兒順手又澆了一圈水。夕陽下,嫩綠的葉片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好看的緊。飛兒學著爺爺的口氣說:“恩恩,看著你們都長得這麼健康茁壯,我就放心啦!”
飛兒抬頭看了看聖地上空的光,隨著太陽光的漸漸暗淡,聖地的光顯得愈加明亮了起來。藍色從西北角落開始慢慢的擴散,沖淡了原本橙色的柔光,這藍色擴散得那麼堅決,看著讓人不安。飛兒皺著眉頭,咬著嘴唇,思索著,已經忘了時間的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爺爺來到身後。
爺爺:“飛兒,聖光藍色擴大了,颶風要來了,還是把棚子蓋上吧。”
飛兒不安的回過頭,看著爺爺:“爺爺,颶風會傷到花田嗎?”
爺爺略沉吟:“不好說啊,從你種這片花田開始,沒有哪年夏天聖光有過這麼大的變動,看起來下面半個月裡定是有一場暴雨的。”
飛兒:“爺爺?”
爺爺:“別急,先把棚子蓋上吧,吃了晚飯過來收集孢子,也許是今年夏天最後一輪了。”
飛兒點點頭,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跟爺爺一起回家了吃了晚飯,飛兒提著琉璃瓶子一溜小跑趕上山。山風已經起了,吹得閃光的孢子飄來飄去,飛兒好擔心,衝向花田。卻聽到一縷歌聲飄來,熨平了心中的繁雜不安。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順著歌聲,看到淼淼在衣服外面披了個薄紗,迎著山風翩然起舞,孢子們像懂得音韻一般,隨著淼淼的歌聲和舞蹈來回飄蕩。飛兒醉了一般的看著,聽著……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隨著歌聲結束,舞蹈也停了下來,但是身上那件薄紗卻還微微隨著夜風飄蕩。孢子們察覺到飛兒的氣息,從花田的各個角落向著飛兒的方向聚集過來,好像光的溪流,在空中聚集向飛兒的琉璃瓶。飛兒開啟瓶蓋,孢子們紛紛湧入,塞上瓶蓋,花田裡所有的光彩瞬間消失,只有那個琉璃瓶柔柔地發著光,在花田裡像另一個縮小的月亮。兩個月亮照得花田一片寧靜。
淼淼順著也終於察覺到飛兒的到來,回過身來,臉上卻帶著閃閃的淚痕。
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