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一睜開,就看到李略的臉,近在咫尺地看著她。一個翻身坐起,阮若弱記起心頭恨來。指著他恨恨地道:“李略,你對得起我。”
“我怎麼對不起你了,倒是你,剛才居然……居然親了姚繼宗。”李略氣不得又惱不得。阮若弱一怔,想起了自己的酒後忘形,一時理虧氣短。“我那……是喝……喝醉酒了,不算。”
李略一把握住那隻纖纖玉手,柔聲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喝醉了。這會就別鬧了,睡了半天,你的酒也該醒了吧?”
阮若弱卻不肯善罷甘休,猶自恨恨有聲。“哼,我和玉連城不過在馬車裡坐了坐,手都沒碰一下。你倒好,居然找個女的出來當著我的面又親又抱。分明是存心氣我。”
“怎麼是存心氣你,我又不知道你在對面樓上。再說,我哪裡又親又抱了,”李略漲紅著臉申辯道:“她差點跌了跤,我順手扶了她一把而已。那個……那個是她不小心碰上我的臉,又不是我親她。”
阮若弱頭一扭,“不管,反正是你讓她碰了。我看見心裡很不爽、不爽到極點。”反正酒瘋也發了,風度也丟了,索性把理性二字再扔遠一點,這會她只想追究李略的不夠“守身如玉”。
李略半天不吱聲,阮若弱覺得奇怪,不由地回頭去看他,卻發現他在抿著嘴偷笑。“你笑什麼?我在生氣,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李略笑著上前一把擁她入懷,“一直以來,都是你說我小心眼。今天終於輪到你小心眼一回。現在你該明白我看到你和別的男子在一起,心裡是如何的不舒服了吧。”
阮若弱何止是明白,簡直是太明白了,深有體會呀!原來熱戀中的男女,容不下旁人與自己的愛人走得近。哪怕明知是沒有關係的,也會如同眼中進了砂,微乎其微的一粒都讓人受不了。
但想一想還是不甘心,“你心裡不舒服,就拿我來煞性子。故意拿捏我,昨兒晚上不來,今天又和別的女人去逛胭脂鋪子。李略你這是成心要給我顏色看嗎?”
“哪有哇!我昨晚臨時被爹叫著陪他進宮面聖,實在是來不了。今天是娘讓我順道載盧家小姐去凝香堂,說是那裡有什麼西洋胭脂,讓不少豪門千金趨之若鶩。連宮裡的皇后娘娘也很想看看是什麼新鮮玩意兒。讓娘呈兩盒去瞧瞧。娘就請盧幽素去代為挑選,我陪著她買,買好就順便送進宮去。”說到這裡李略猛拍一下頭,“糟糕,我都把這事忘光了。”
“要不要緊?上頭不會怪罪你吧?”阮若弱一聽也緊張起來,顧不上再跟他拌嘴了。
“沒多大關係,反正今兒不送,明兒也可以讓娘自己進宮面呈皇后娘娘。不過,這樣一來,娘就會知道,我這段日子,其實並沒有聽她的話,還是在與你來往。”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了。你的試用期將滿,我已經打算讓你轉正了。”阮若弱看著他笑。經此一役,她充分明白了李略是失不得的。趕緊轉正,否則別馬失前蹄,被覬覦者橫刀奪了愛。
李略大喜,“可以轉正了,太好了!若弱,這些日子一直瞞著他們,瞞得我好辛苦。其實我早就不願這般偷偷摸摸了,我想開誠佈公和他們談,我要娶你為妻,與你偕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阮若弱定定看住他,眼睛裡是滿滿的喜悅,夾雜著一絲憂慮。“李略,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們一定有持久戰要打。”
“那就打好了,這場戰,我已經準備很久了,我要必勝。因為我輸不起。你是神當初分割了的另一半的我,輸了你,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了。”李略眼光裡是無比溫柔的堅定。
阮若弱看著他笑,“李略,我會和你並肩作戰的。”一邊說一邊更深地偎進他溫暖的懷抱裡。李略也更緊的擁抱住她。車外深秋的風颳得越發蕭瑟寒冷了,但車裡,卻是愛情的春暖花開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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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略回到王府時,王妃正面色冷凝地坐在留仙居里等著他。
“略兒,你太讓娘失望了!居然把相國千金扔在大街上,當著一街人的面,抱著阮家那個姑娘上車走了。你是靜安王世子,要謹言慎行,進退有度,這等行徑你也做得出來?”王妃氣惱之極。
李略低下頭,“娘,對不起,我實在是情非得已。”
王妃一窒,“情非得已?那個阮家姑娘,你就這麼為她所惑?我只當上回勸過你後,你就已經丟開這份心思了。原來竟還在跟她有來往。略兒,你要娘怎麼跟你說,她不適合你。門第、容貌、才能、性情,她有哪一樁比得上相府千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