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略兒,你看看,這不是阮家的那個三丫頭嘛,怎麼做這般打扮在街頭行走?”

那人聞言抬頭,筆筆分明的輪廓,眉清目秀的五官,正是小王爺李略。他朝簾外看去,一眼看到正在歡暢笑著的阮若弱。她穿著一襲翠色翻領窄袖長衫,腰束玉帶,頭戴黑色羅沙幞頭。這樣的男裝她穿著實在是好看。整個人清新如初春柳枝上新萌的芽,滿身春的光豔。

收回眼神,李略淡淡地回答母親:“這身打扮也不差呀!”是實事求是的表達觀點,雖然他對阮若弱印象並不算好,但丁是丁卯是卯,並不因此以偏蓋全。

“還不差?女兒家應該要待在深閨,勤做女紅針線。怎麼能這樣子跑到街上來呢。阮家真是怎麼教導女兒的,還好那天也沒訂下這門親事來。雖說是側妃,也是同樣要重家世人品的。”王妃詫異阮家的家教不嚴之餘,倒慶幸起那天臊了一鼻灰的提親被拒來。

李略不說話了。那天的提親他本就不願意,是王妃苦口婆心的一勸再勸,勸他要顧一顧那個捨身救他的女子的名節,他才不得已被逼著趕鴨子上架般去了阮府。結果……結果幾乎沒慪得他吐血。那個阮若弱,何嘗是想象中那般軟軟弱弱的弱質女流,等著人去保全她的名節。不但一口就回絕了不說,還本末倒置的說成是他在以身相許,他靜安王世子的顏面何在?現在想起來還可惱的很。

這麼一想,李略情不自禁地又往後瞄了一眼。看著阮若弱的一身男裝,他不由地又在心裡想起初見那夜,阮若弱的“及膝裙”裝束來。若是那身打扮讓王妃瞧見了,豈不更要驚駭。不過所有的驚駭程度,都比不上她在曲江池畔救他的情形了。當時他是無知無覺,什麼也不知道。事後聽秦邁細細道來,他愕然的難以置信。男女授受不親,她怎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麼匪夷所思的方式救活他?驚愕過後,他都忍不住臉上要發燒,覺得難為情之極。原本以為她是一時情急出此下策,事後必定也會很不好意思。可是那天在阮府,她的態度卻落落大方的很。言談之間,竟將那樣驚世駭俗的行徑當成尋常事。奇怪,本朝的女子中,是幾時出了個這麼個離經叛道的人物……

第 20 章

為了替水冰清謀得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阮若弱唯有慷慨解囊。兩盒珠寶選最名貴的挑出一半,送去當鋪換成銀票,大摞地往老鴇眼前一放。她那雙黑眼珠子一見著雪花銀,馬上笑得見牙不見眼。“阮公子,那就依你,這兩個月,冰清姑娘絕不正式接客。頂多讓她出來陪陪酒彈彈琴唱個小曲獻個舞什麼的。”

這麼一摞銀票足以讓普通人家過上兩年的,現在居然只能換得兩個月的清靜,阮若弱不由地要罵花月樓的老鴇太黑,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阮若龍無可奈何:“沒法子,這種地方就是銷金窟來著。金銀珠寶拿到這裡來花,就跟土石瓦礫差不多,用不了幾天就能讓人床頭金盡。再說了,冰清姑娘她歌舞俱佳,色藝雙絕,不但是花月樓的頭牌花魁,在長安教坊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王孫公子,樂意一擲千金來觀賞她清歌曼舞。這摞銀票,老鴇肯寬上兩個月,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大哥,我也覺得那老鴇對你挺客氣的,為什麼這麼給面子你?”阮若弱問。

阮若龍道:“其實很簡單,我們阮家的‘雲錦綢緞坊’,有著全長安最新最美最好的布料。青樓教坊那些姑娘們都以穿雲錦坊的衣料為榮,以致供不應求。我當得了綢緞坊一半的家,私下裡總是格外關照花月樓,不但貨色供的齊全,價錢也算得便宜。老鴇得了我的好,當然要對我份外客氣些。”

原來如此。也是啊!人在江湖行,總是免不了互惠互利,以已之所有換已之所無。只要不傷天害理不擇手段,也不失為一種人際關係的良性迴圈。

依水冰清的意思,阮若龍在樓下候著,阮若弱單獨去向她報告進展。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押後了正式接客的日期,可以保持清倌人的身份,只賣藝不賣身。

本以為水冰清聽了會如釋重負,誰知她卻急眉赤眼地嚷嚷起來:“什麼?陪陪酒彈彈琴唱個小曲獻個舞,除了第一項是我的強項外,其餘三項我可是幹不了的呀!”

阮若弱愣住,想一想也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男人,如何讓他來表演輕歌曼舞?但……不由地要問:“那你之前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養傷啊!”水冰清邊說邊捋起前額的劉海讓阮若弱,額口髮際處還有一個未曾脫疤的傷口,細細的半彎,如月牙兒。

阮若弱不由頓足,“這可怎麼辦?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不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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