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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別的男人,我就只喜歡錶哥一個。”阮若鳳聽不進去。
“你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嘛!表哥雖然好,但天下的好男人還多得是,你慢慢挑,只怕能挑出一籮筐勝過他的人來。”阮若弱雖然明知天下能勝過玉連城的只怕挑不出幾個了,但還是要用虛話先哄住阮若鳳不哭。
豈料阮若鳳卻不好騙:“沒有了,再沒有人能勝得過表哥了。起碼在我眼裡,沒有人能夠。”
重症需下猛藥。她這麼執迷不悟,阮若弱只得使出了一味虎狼之劑。“是,表哥千好萬好,但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對你不好。你要他做什麼呢?”
阮若鳳哭的聲音停了一下,半響後愈發大聲的哭起來,顯然捅到痛處了。
確實,擇偶的首先條件,不是德才品貌,首要條件是他肯對你好。他英俊瀟灑,他學富五車,他家財萬貫,他年輕有為……他什麼都好,唯獨對你不好。你要來何用?當幅畫掛在牆上欣賞嗎?
阮若鳳看來並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是卻不肯承認,總是有著一份痴心,希望有朝一日,就成功得到這個“好”。一份虛無飄渺的希望,如清晨的霧,太陽一出,是那麼容易就會散去的東西。她卻竭力想把握想留住。“我就是要表哥,我就是要連城表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
她這話阮若弱聽得實在很不爽,怎麼這麼不爭氣,愛不到一個男人就要要死要活。太不自愛了!一個女人,如果不懂得自尊自愛,又怎麼會得到別人的尊重與關愛。怨不得玉連城不把她當一回事。
“二姐姐,我最後再勸你幾句。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哭破天也沒有用。再說又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表哥不愛你嗎?世界未日並沒有來臨,花照樣紅樹照樣綠,太陽照樣日日東昇西落。誰沒有誰不能活了?感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活的全部。你不要為著這麼一部分,就把全部的日子都不過了好不好?”阮若弱痛心疾首。
阮若鳳卻只是抽抽咽咽的繼續哭,顯然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由得她哭下去,阮若弱沒有再勸了,話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阮若鳳還要執迷不悟的自苦下去,她唯有嘆息。
第 30 章
六百遍《女誡》交到阮老爺那裡,一次透過。阮若弱終於從“禁足令”中解放出來了。才一獲自由,就馬不停蹄地找到阮若龍,“大哥,你快想個法子,帶我出門去。否則水冰清只怕要望穿秋水了。”
“是呀,這些天,她可是天天都在追著我問你什麼時候能出門。你們倆個還真是一見如故,馬上便成閨中知已了。女兒家和女兒家一起就是更容易做朋友呀。”阮若龍猶自感慨,阮若弱揹著他忍笑不止。若被他知道他的水冰清姑娘,其實是個女兒家的身子男人的靈魂,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應。
阮若龍想了半天要怎麼把阮若弱帶出去,終於被他想出一個辦法。跑去跟阮老爺請示:“爹,時令就快入夏了。昨兒鋪裡進了五百匹夏季衣料,三妹妹往年身子不好,臥病在床的時候多,也就沒有幾件夏令衣裳。今年她的衣櫥該添一添,我這會有空,帶她上鋪子裡揀幾塊喜歡的料子,再送她上神針杜大娘那裡量體裁上幾件衣裳去。”
既然是哥哥帶著出去,阮老爺當然不會有什麼非議。只是坐在一旁的阮夫人,卻老大不高興地開口道:“怎麼就只記得你三妹妹呀?你嫡親的妹子,也該添兩件夏令衣裳了。”說罷徑自吩咐一旁侍立的丫環梅兒,“梅兒,去請二小姐出來,就說大少爺要帶她去鋪子裡挑衣料。”
阮若龍和阮若弱面面相覷,有苦難言。
阮若鳳一步三搖地出來了,一聽說要跟去裁兩件新衣裳,立馬滿口嚷嚷道:“兩件不夠,我要多裁幾件。窄袖衫要四件,寬袖衫要四件,襦裙要四條,長裙要四條,披帛要四塊……否則今年夏天我穿什麼?”
阮若弱聞所未聞,驚道:“不做你就沒衣裳穿了?那去年夏天你怎麼過來的,光著嗎?”一時出言不慎,趕緊自己一把捂住嘴。幸好滿屋人都沒聽仔細。
“那些舊衣裳,我早就穿膩了。”阮若鳳一臉不屑。
阮若龍痛心疾首地道:“二妹妹,什麼舊衣裳呀!那些都是你去年夏天添置的,別說得跟穿了十年八年的陳貨一樣好不好?”
“反正我今年不愛穿了,我要添置新衣裳穿。”阮若鳳一副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