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掐到麻木的手心,沒有勇氣去看曉唯一眼,掀開竹簾下了馬車。
“雪兒,別難過,還有我在這裡,絕不會背叛你…”方林澈輕聲的安慰著曉唯。
被相信的人背叛這種用到爛俗的戲碼發生在自己身上,曉唯第一感覺是完全不知所措了,心空空如也。那個會在破廟中幫自己烤乾衣服,把名劍驚鴻借給自己耍著玩,在廟會上牽著自己的手,即使不會游泳也要救自己,一路相伴溫柔呵護的司徒文輕竟然全是演出來的……
“雪兒,”方林澈不知所措地看著曉唯眼中隱忍的淚水。
“只是頭有點疼而已,二皇兄,你別擔心,”曉唯強忍著眼淚說道,“我們現在是要去什麼地方?”
“水月教總壇,看樣子張貴妃就是幕後主使。”
“二皇兄,你是怎麼著了他們的道?”
“昨晚宴席時我就防著司徒家人有什麼動作,推說身體不適拒絕了所有的酒菜,司徒文輕表面上在幫我,誰知卻在我沒有防備他的時候以銀針傷了我。”
“銀針?”
“沒錯,就是我們在倚紅樓那晚我用的銀針,沒想到他居然一直收藏著,我自己的暗器我自是知道厲害,上面淬的毒雖無解,但只要七七四十九日內不運功動武即可自然解除,可是一旦在時限內動武,毒氣執行全身,會使心脈寸斷,必死無疑。”
看來司徒家暫時沒有想至他們於死地,只是要控制住他們而已,曉唯稍稍放了點心。
想到司徒文輕,曉唯覺得又是一陣心痛。
要是軒轅神將在這裡,又該說自己承受力太差要雷劈一劈才能長進了,曉唯自嘲地想,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來,曉唯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一程的目的地是水月教總壇,對曉唯和方林澈來說是如今進入水月教最快的辦法,她不打算逃跑,但是必須要傳訊息出去讓太子哥哥或者沈哲知道她的處境,這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一路上,司徒琴對方林澈噓寒問暖客氣周到,只要方林澈不逃跑,司徒琴熱情的讓人以為他們不是綁架犯和人質,而是領導和下屬,當然,領導一方指的是方林澈。
曉唯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水月教現在雖然大半掌握在右護法張貴妃手裡,但她以女子之身卻終是無法名正言順的登上教主之位,她這次捉拿自己和方林澈,定是準備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挾方林澈坐上教主的位置後聽令於她,挾天子以令諸侯。司徒琴擺明了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對方林澈這未來的教主待如上賓。
一日,他們於河邊休息,司徒琴非要拉著方林澈去釣魚,美其名曰可以怡情養息,方林澈連日來被他煩得直想殺人但又無可奈何,只得被他拉著去垂釣,起碼可以留得耳根清淨。
曉唯坐在石頭上望著平靜的河面發呆。
這段時間他們都是在深山老林裡趕路,曉唯只能從夜晚星星的位置判斷出他們在一路北上,可具體到了什麼地方她也不知。
突然一間外衣披到自己身上,曉唯轉頭一看,卻是司徒文輕,“公主小心不要著涼,阻礙了行程就不好了。”
曉唯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心裡對司徒文輕到底是什麼感覺,無法恨他,又無法原諒他,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司徒文輕幫曉唯披好衣服,轉身欲走。
“等下,”曉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司徒文輕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曉唯說下文,於是問道:“何事?”
“文輕,之前的事不提,我想知道,今後,你還會欺騙我嗎?拋開我們各自的立場不說,只是作為朋友知己,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司徒文輕背對著曉唯不曾轉身,“公主太天真了,如今朝廷的危機一觸即發,你我如何能拋地開各自的立場?”司徒文輕頓了頓,說:“朋友知己?那些只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做出來的,難道公主還當真了?”
“你我皆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我感覺的出來,你並不全是在做戲。或許你的目的不純,但和我相處的每一點一滴都是真的…否則,剛才那些殘忍的話,你為何不敢當著我的面、看著我的眼睛說?”
片刻的沉默,司徒文輕慢慢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是和曉唯初見面時的不屑,他彎下腰靠近曉唯,“公主還真是自信,因你與傳聞中不同,所以我才多了一份尊重。還是說,寧天珞悔婚太久,公主耐不住寂寞,還在回憶那晚……”說著一手扣住曉唯的肩膀,貼上她的唇畔。
曉唯猝不及防,接著狠狠地推開他,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