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切的叫他趙老闆,聽得趙掌櫃彆彆扭扭。聊了一會兒趙迪對陳縣長說該吃飯了,一路上顛簸的肚子早就餓了。聽到這話,趙掌櫃當即覺得女兒很有眼色,這時候他和這位女婿正不知要繼續說些什麼。
幾個人落座一一坐定。陳縣長做到了首位,趙掌櫃和二弟依次在左右,趙迪做到了父親的旁邊,挨著她的母親。趙掌櫃的四第和趙家的老大也在期間坐著,其中趙老四此間正在迪化當軍官,見過的大官多、經歷過的場面多,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其餘幾個人除了趙掌櫃外多多少少都有些緊張,尤其趙老太太的手時不時哆嗦幾下,腿好像也不聽使喚,總是有點抖動,全然沒有了土匪襲擊時的大氣和從容。菜一一上桌了,豐盛自不必說,更是趙家莊的女人們忙活半天的成果。趙掌櫃謹慎的問著陳縣長味道如何,陳縣長不停的說好。席間喝酒是必不可少的,趙掌櫃拿出了珍藏了多年的老酒,讓大家一一品嚐。
幾杯酒下肚,趙掌櫃和陳縣長大人的話多了起來。一會兒說現在政府的統治,一會兒說這幾年莊稼裡的收成,一會兒扯到城裡的生意,一會兒扯到近幾年來的鬥爭。總之,他們都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陳縣長大人也問起年三十那天土匪襲擊的事情,趙掌櫃此時雖然酒酣但心裡清楚,他避重就輕的把事情的過程描述了一遍,末了對大家將陳賡生極力誇獎一番,絕對是條好漢。陳縣長聽著好奇,因為他聽趙迪說過趙掌櫃雖然心地善良而且在黑白兩道都吃的開,但人卻非常的驕傲,從來沒有誇獎過誰。此時一聽趙掌櫃在這種場合大力誇獎陳賡生,就很想知道此人到底如何。於是他問趙掌櫃能否把那人請上來,他要好好的看看能讓趙掌櫃佩服的到底是什麼人。
陳賡生是在管家的帶領下來見陳縣長大人的。當管家去叫他的時候,富貴華正在向他們說埋藏多年的秘密,春桃已經是淚流滿面,而他的心裡也十分的震動。這種震動聽到縣長有請後震動的更厲害了,他感覺那一顆心隨時都有破口而出的可能。他今天受到的震動太多了!他正在遲疑著該不該去,春桃發話了“你去吧,我和我哥好好的談談,我們等你回來”。陳賡生感覺這是一道命令,竟然跟著管家進了那間熱熱鬧鬧的上房。陳賡生一眼就看到了已經醉意朦朧的陳縣長,酒精已經作用於他的臉上和眼睛裡。陳賡生定定的站在門口,看到陳縣長和趙掌櫃望了望他,隨即叫了一聲“陳縣長好、趙掌櫃好”,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醉意的笑容,揮著手讓他走到他們跟前。
陳縣長問他以前做什麼、現在做什麼,他都一一回答了。陳縣長問他會點什麼,陳賡生說能認得幾個字、練過一點武功,說的畢恭畢敬。趙掌櫃在旁邊補充說這小子不僅活幹得好,而且字也寫的非常好,不但勇氣非常佳,而且還會點謀劃,是趙家莊所有夥計裡最出色的一位。陳縣長本是愛才之人,聽這麼一說立即問陳賡生如果到他那裡做事是否願意,在座的每一位聽到這話,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他們想知道陳賡生究竟如何回答。乍聽到這話陳賡生有點吃驚,他知道這是陳縣長的酒中之言,先不管算不算數,但總不能回答的唐突不僅得罪陳縣長而且得罪趙掌櫃。想到這裡他開始思考如何回答的圓滿,在大家的盯視下他思索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便對看著他的陳縣長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說他本是逃難落魄之人,初遇趙掌櫃這樣的好人,在這裡有事幹、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已經非常感激,如果要離開這裡除非趙掌櫃主動讓他走。
他把這個球踢給了趙掌櫃,趙掌櫃眯眼笑著,含含糊糊的說小夥子還得鍛鍊鍛鍊,才好為陳縣長服務。話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知道了什麼意思。這時,趙迪站了出來,一邊對陳縣長說這樣的逃難之人根基不穩在政府當差是不合適的,一面對趙掌櫃說既然這夥計如此出色應該有所表示。趙掌櫃看著這個寶貝女兒,當即拿出了身上裝著的一包錢給了陳賡生,告訴他好好做事,以後好為陳縣長服務。陳賡生畢恭畢敬的領著趙掌櫃給的賞錢走了。看著陳賡生走遠,趙老太太對著陳縣長說當夥計的就是夥計,上不了檯面,讓陳縣長多多包涵。陳縣長聽到這話只是客氣的應付著,心裡卻稍稍有點不痛快。
陳賡生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富貴華和春桃坐在那裡誰也不說一句話,臉都繃得緊緊的顯然是非常的不愉快。見陳賡生進來,富貴華立即開啟了話匣子。“庚生哥,我們打小就把你當親哥哥看待,跟著你一起幹活、一起逃難、一起來到這裡。春桃不是我的親妹妹,父母的願望是希望我們兩個成親。可是春桃妹子一天比一天漂亮,我卻長的這樣一個樣子,也不像你會做些事情。我只是個庸人,可是我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