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他來回信,高俅心裡沒底,也只能拖著了。只期望那梁山的賊寇,得知二十萬大軍圍剿,能嚇得跑了,也省得刀槍無眼,不小心傷了他高俅。他高俅可是剛剛有後,可不想兒子沒人疼。
高俅最後一點血氣和自大,卻是在有後之後,徹底的湮滅了,徹底成了安全至上主義者。
要不然,高俅有著遠高於梁山的兵力,以高俅當初當混混的果敢和匪性,怎麼也不會未打先懼。畢竟他高俅也是在西北軍中歷練過的,也是玩過命,流過血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高俅在西北軍歷練過,卻也是知道打仗並不是完全看著誰的兵多。更知道,主帥的安全,只要上了戰場,就算是本陣佔了絕對的上風,那也是不能保的。說不定哪來一支流箭,那就是要了命去。否則,他高俅當初也不會受了那暗傷。
是人都惜命,何況高俅本就不是什麼熱血的勇士。他如今剛治好,有了兒子,卻是更怕死了。若不是此次的兵權爭奪,絕對不能落到童貫、王黼他們手裡去,高俅萬萬不會主動請纓領兵的。
而高俅敢於請纓,視為靠山的保命符李民,如今卻是遲遲不見迴音。這就難免讓高俅浮想聯翩了:難道是我高俅要命喪此戰之中,故此國師才不想違了天命來救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隨即一匹棗紅馬飛奔而至,離著高俅大軍的前列還有老遠,馬上的騎手就高聲喊道:“迴避!八百里快報!趕快回避!”
這人是跑得有點瘋了,可高俅的兵丁。怎麼能讓一個報事的信差,衝撞了高俅的本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當下,前列兵丁就豎起了長槍吼道:“來人止步!京營殿帥高太尉本隊在此!休要衝撞!”
然而,說話間,那棗紅馬跑的急,已是來到眼前。那挺槍的軍卒想躲都來不及了,當即嚇得有些發傻。
眼瞅那棗紅馬收不住勢子,就要衝到高俅軍兵前舉的長槍上。那馬上的騎手卻猛地一提韁繩,棗紅馬爆叫一聲,人立而起。轉了一百八十度,卻愣是在那槍尖前面剎車了。
那挺槍的軍卒,嚇得一身冷汗。若不是那騎手的騎術高超,哪怕是他們的長槍把那馬紮死了。那高速飛奔的棗紅馬,也絕對能憑著那重量和速度,把他們這幾個當頭的撞死。若不是那棗紅馬跑來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們在作出攔截的動作之後,都來不及反應逃跑了,他們幾個絕對不攔著。
體味著這種驚怕,這幾個軍卒對來人下意識的有了幾分感激和敬重。
而那人卻也飛身下馬,掏出一塊腰牌展示道:“東平金牌急腳王虎,有八百里急報,上報大帥。”
前列軍卒不敢怠慢,急忙通傳了領隊的都頭。領隊的都頭又通傳了前營的先鋒統制黨世雄。
那黨世雄乃是高俅的心腹。聽聞有八百里急報,連忙領了這個金牌急腳王虎來見高俅。
高俅展開快報一看,當即就是心中一陣哆嗦:這梁山賊寇也太猖獗了吧!二十萬大軍圍剿。不趕緊跑,竟然還敢主動出擊。這可如何是好?
東平府兵馬總監董平,奉令領軍一萬出征梁山聽命,隨行護運聚攏東平府的敗軍三萬。中途遇伏,左右策應救援不及,東平府兵馬被擊潰,東平府兵馬總監董平生死不知。
四萬的兵馬,就算裡面有三萬的前敗軍,可那也是四萬的兵馬啊。說滅就滅了,那我這剩餘的幾路兵馬那還不是給人家滅著玩啊。
高俅此時卻是更信了自身命數不足,可能要身亡此戰。
黨世雄見高俅看完快報之後,眼神發凝,也有點不好的預感。仗著自身是高俅的心腹,小心的問道:“大帥,可是前方戰事不利?”
高俅聽得心一震,隨手把戰報遞給了黨世雄。黨世雄一看之下,也是吸了氣。那可是四萬軍兵啊。而且,東平府的兵馬總監雙槍將董平,這黨世雄也是聽說過的,很是本領非凡。黨世雄雖自認英雄,也覺得先前敗在了梁山那裡的呼延灼、萱贊、關勝等都是無能之輩。可現在連這個董平都敗了,黨世雄也不得不琢磨琢磨了。
這黨世雄雖然是靠高俅做穩了今天這個位子。可黨世雄畢竟還是有點真玩意。否則,混混出身,又經歷過西北軍歷練的高俅,也絕對不會重用他,更不會把他當心腹。高俅雖然軍事政治的基本功都差,可看人下菜碟的功夫,那絕對是毒的很!
黨世雄當即就看出來了梁山是準備趁著朝廷各路大軍還沒有合圍的是,逐路消滅蠶食的打算。雖然,圍繞著梁山的道路,要想轉一圈,把各路的兵馬逐一消滅。光是路程,沒有十天半個月,那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