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攻克京都,一統天下,如何能讓段譽壞事。
朱武當即邁步而出,朗聲笑道:“荒謬!荒謬!五百年有王者出,其間必有名世者。當今大宋,歷經兩百載,氣數已盡。故而,當今宋皇無道,信寵奸佞,四方皆反。而我主,亦是顧全兄弟之誼相助其平叛。卻只因我主仁厚聖聰,憐天下萬民,不忍殺戮饑民,反遭朝中奸臣讒言,宋皇偏聽偏信,無端猜忌,欲殺我主,我主兩大弟子盡遭其毒手,我主受逼不過,這才覺悟:權力導致腐化,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化。大宋王朝,皇權之上,沒有制約,歷經兩百載,已然腐朽不堪,氣數已盡,非人力可挽回。故,我主為天下萬民故。欲建一大同之國,實乃當今聖主。今,我主起事,振臂一揮,四海響應,東南半壁江山,已經今落我主掌控。不日,我中原即將一統。大理乃我中原屬國,不思供奉新主,何來勸說明珠暗投,棄善從惡之理,此非君子所為也。段王爺若是心存大善,理應速速投降我主,與我主共建大同之國。”
第十六卷 第二十二回 李民出手
“荒謬!荒謬!即心憐萬民,何再起刀兵?且,人心難測,時日一久,又焉知爾等欲建之大同之國,沒有如今日宋朝一般?”
段譽微微笑著看著朱武說道。這段譽也許別的還差點,可這博論,卻絕對的是強項,當即反言責問。
朱武當即微微有些啞口。
要知道:吏治,吏治。終究還是以人為治。再好的理念,再健全的法制,若是管理人執行人直接無視,那也是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的。而這等行徑,卻絕不是假象出來的,而是現今大宋就普遍存在的。多少縣官,府官,根本就無視,甚至不知大宋律法,直接以各自心性在治理一個個的州城府縣。似這等行徑,也許李民初始建國,也許好上一些,可誰又能保時日一久,那些掌權者不腐敗,不墮落。若是到了那時,那他們跟著李民起義,豈不是全都成了無用功?
這朱武本就是極愛推算之人,被段譽思路一引,卻是陷入困境。
李民眼見朱武被段譽問住。也是明白朱武困惑什麼。不過,這等人員腐敗墮落的問題,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就是李民那個時代,也是難以避免的。多少老一輩的打下的全民資產,卻讓那些腐敗份子侵蝕了。多少人民,頂著國家主人的身份,卻是連住房都買不起。連法制時代都無法徹底杜絕的問題,在如今這全民尚沒有開智的愚忠時代,就像徹底避免,那絕對是不現實的。在這種事上犯軸,那絕對是自尋煩惱。
李民原本見識就不少,這幾年鑽研異能,也是接觸了一些道家的思想,對此更是順其自然。眼看朱武陷進去了,當下朗聲笑道:“段王爺好見識,深得無為而無不為,不爭而無不爭之精義。然,此乃勸世之說。盛世行此,可少爭執,減惡行。但世之惡事,非不爭,不理,即可自亡。世有惡事,置之不理。則惡事滋生。故,見惡不除,即為惡。今宋室腐朽,我心憐萬民,不起刀兵,這宋室腐敗必更加猖獗。雖有可能不如刀兵之亂。一時所害之大,卻如那溫水煮蛙,害百姓於水火,而無力自救。長期以往危害更甚。而至於那人心難測,自古有之。豈能因其而不行義事。若我建之國,也自腐朽,自有天命之人,領民奮起,又豈用我來多加操心。本尊今只需秉持本心,見義而為,無愧此生,為民為國,足矣!”
朱武聞言,當即驚醒,確實,此生無憾,已是幸事,卻還考慮那些飄渺無稽的幹什麼。
而段譽聞言也是皺眉。若說從辯術上,段譽卻是還有可辨之言。不過,李民已經是表明本心,卻是再好的辯術,也難動搖根本。何況,段譽本性善良,也說不出愣叫別人見惡不理的言論。卻是不知他已經被李民利用他責難朱武的語意,偷換概念,已是把大宋定位到了惡的地步,伐惡即為義。段譽心性善良,自然受自身潛意識的義理束縛,不知該如何駁斥李民。
而李民眼看段譽無語,隨即說道:“段王爺受邀而來,不論出自何等目的,終屬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本尊若硬要王爺反戈一擊,歸順本尊,卻也是有些不近人情。然,本尊統帥一國,非個人也,卻也不能漠視我自家軍卒性命,以為人情。故,本尊絕不會放棄地利與段王公平一戰。今,段王或歸順於我,活你十萬大軍性命,或為之情分,拖你十萬子民同死,段王一言可絕!”
段譽本還正自思索李民剛才的言論,還沒籌措好言辭,卻有被李民的霸氣一逼,當時顧不得想什麼李民善惡什麼的了,立時把思緒轉回自家軍兵處境上。若是他段譽不降,人家火燒山谷,他這十萬大理軍兵,那可是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