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礪他的心性,我燕國皇帝,哪一個不是騎著燕雲烈馬坐上皇位的!”
趙嫣然抿唇不語,聽見趙清揚說當年難為了她,心中難免悸動,又莫名的生出一股怒火,那孽種竟還活著!
當這一老一少棋局半解,兩人起身到軍中視察的時候,雲州城外,夏末時節紛紛雨,一跛腳道士正忙著跟一怪物吵架,倏然被雨水一淋,連打了三個噴嚏!
泥濘官道上,華髮長眉的青衣相士,左手搖一串通靈,口中喊著:“天靈靈,地靈靈,急急如律令,快給我收了這妖龍吧!”
身旁那金甲四爪的怪物白了一眼青衣道士,一抖龐大的身軀,瞬間泥水四濺,濺的那青衣相士滿身都是。
揚起碩大的龍頭,叫道:“別以為化了妝易了容,變個白鬍子老頭,我就認不得你,哎……你怎麼這麼不待見我,我不就是吃了一堆丹藥嗎,反正你再煉製些就是了……哎,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人怎麼這樣!”
玄龍屁顛屁顛的追上那青衣相士,忽見雨幕中隱約出現了一座大城,那高高的城樓上印著兩個黑字‘雲州’。
玄龍眼珠子一轉,忽然道:“你不是說,那雲州有十三水煮燕子魚!可是你那老狗師傅最喜歡吃的菜,咱不去吃吃!”
衣道士卻不管他,叫了一聲:“風緊扯呼,走嘍!”
便大步向著雲州城趕去!
第二章 荊國有聖
雲州雖無金陵之繁華,但毗鄰金陵皇城,亦是燕國三大州城之一,人口三百餘萬,這一場夏末的大雨洗盡鉛華,雨後轉晴空,第二日這柏雲山環繞的雲州城便愈發顯得蒼翠欲滴。
雲水藉此東流入瀾滄,便有天下白蛟入海,雪嶺橫江的飛雲渡奇景,雲水浩浩蕩蕩憑著山澗奇險飛流直下奔入瀾滄江中,激起大浪千朵,遠遠望去便如蛟龍翻騰入海,雪嶺橫江逶迤,氣勢雄弘,天下罕見。
而在這柏雲山百嶂重巒之間,又有十八樓之美譽,十八座高樓屹立在雲水兩岸崇山峻嶺之間,高聳入雲,正好可以一覽白蛟入海,雪嶺橫江的盛景。
聽雪樓與望潮庭南北對應,自是此中翹楚,比之十八樓其餘酒樓妓院,商鋪驛館別有一番韻味。
聽雪樓與望潮庭都是茶樓,一個在山澗之北,一個在山澗之南,這些時日,那妖孽荊葉伏法的訊息傳遍東土,普天同慶。
偌大的雲州城中,高樓林立,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今兒個可是正經八百的喜慶日子!
便在這飛雲渡,十八樓各出龍舟一方,雲州勇士善泅者數百人,披髮文身,十八方龍舟之上旌旗飄蕩,爭先鼓勇,朔流爭先,出沒於鯨波萬仞之間,賽龍舟奪魁首。
潮流兩岸,人群熙熙攘攘,吶喊聲猶如雷霆。
聽雪樓間十三層,今日也是人滿為患,不光是普天同慶賽龍舟的大喜日子,更因為那有著鐵嘴之稱的半口蘇評書藝人今日要在聽雪樓上來一段新近的魔頭傳。
半口蘇鐵嘴銅牙聲名遠播,近日得聞那荊國妖孽伏法,自編一段魔頭傳搬上茶樓桌面,為此聽雪樓和望潮庭還為爭張鐵嘴險些大打出手,最終還是張鐵嘴現身說法,今日先在聽雪樓,明兒個換到望潮庭,眾人方才止休。
十三層聽雪樓下三層專為說書飲茶,三層雅舍環抱一樓下小小一方書桌,張鐵嘴還沒出場,這十三層座位便已無座可落,茶樓生意興隆,老闆也不計較許多窮酸百姓站在空當處,靜等說書人到來。
聽雪樓大門敞開,門口來了位青衣相士,揹著前後褡褳布兜,右手握一張幡布招牌,只見上面寫著十六個大字,“青衣相士,鐵口直斷,一卦千金,分文不取”。
此人一身青衣,卻還是個跛腳鬚髮皆白的老漢,留一雙長眉在外,倒還有幾分神仙氣韻,要說這雲州這種占卜取卦的黃岐道人頗多,聽雪樓守門的小廝自然也司空見慣,但這青衣相士又與別個不同。
那打雜小廝一抬手攔住老頭兒去路,叫道:“你這跛腳道士,竟是胡說,既然一卦千金,又如何分文不取,今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半口蘇的魔頭傳,可休想看到”。
那華髮跛腳道士,笑眯眯一雙長眉一挑,叫道:“小哥可是見怪不怪,小道鐵口直斷,一卦自取千金,若是祖師爺不靈,自然分文不要了”。
打雜小廝聽著會意一笑道:“照你這道士所說,豈不是你早是富豪老爺了,你倒是給我說說,咱們今日賽龍舟,倒是哪一家能得第一?”
那跛腳青衣老道說道:“這個自然是聽雪樓的白蛟雁翎舟了,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