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希瑟揮了揮手,渾然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你別忘了他是為了什麼才反抗天帝,堅決叛出天界的。當年叛亂失敗後,斯塔西卡可謂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你當真以為他跟我定下那個契約時候,不知道我內心在打什麼主意?”
“也對,以迴歸天使長的個性來說,的確是寧跟你簽訂不平等契約,也不願苟活於世。”埃特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和過去常跟隨天帝到各界走動的斯塔西卡雖是淺交,卻多少也瞭解那個看似斯文溫和的天使長暗藏在深處的激烈。
“不過話說回來,我總覺得即使已無法記得那一年發生的事情。但將所有的傳說加以整理、綜合,前任麒麟王應該不難推測出四千年前真相以及你的‘陰謀’。”尤莉希爾妖冶的紅唇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半是調侃地說道。
“以陵塵的精明,自是早已瞭然於心。”希瑟打了個哈欠,無所謂地聳聳肩,“所以從過去到現在,他都對我向來沒什麼好話。”
“下雨了……”這時,埃特盯著窗外,低聲說道。尤莉希爾和希瑟聞言也轉過頭,只見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直擊在樹上、地面上,水珠四濺,激越跳動的雨滴使人心充滿了難以平息的不安。
“還好有三大森林的結界分擔。”希瑟微笑著,輕輕吹了聲口哨,“要不然還不知道是妖魔界的哪個地方會遭殃被水淹了呢。”
“是是是,算你有先見之明行了吧?”聽出對方字裡行間的自誇之意,尤莉希爾忍不住拋了個白眼過去,“你為這個世界操心的時間已是有限,別每次做個一點半滴地就喊冤。”
不理會希瑟和尤莉希爾之間的若無其事、你來我往的調侃,埃特靜靜地望著窗外,內心有著深深的不忍。
這些雨,並不是自然形成的。青龍王無處宣洩的痛苦,已經化成不可控制的力量,直接影響著這個世界自然的平衡。
所以,它們是那個男人流不出,只能往心裡倒灌的淚……
“沉默森林”已經連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
當然,這件事藍西洛和洛凱是不會清楚的。他們只知道,雨水使森林的地面變得溼滑而泥濘,從而大大增加了自己前行的難度。
這兩位王知道劍麒失蹤,是在青龍王已經連續有一週沒上朝以後。
王離開王宮私自出行,應該是為一件極需保密的事。由此可見,黑衣將軍也是急得火燒眉毛了,才會迫不得已把訊息告知給白虎王和朱雀王。因為奧希斯早就察覺,王與王之間總有一種外人無法介入的默契和感應。
而事實亦確實如他所料,一接到“暗流”傳來的書信,藍西洛和洛凱立刻就猜到劍麒是去了哪裡。匆匆把政務交給自己的部下代理,兩位王即刻便動身前往“沉默森林”。
好不容易捱過森林裡行走的那段艱難路,藍西洛和洛凱終於踏進了山洞。看著彼此渾身溼透的樣子,他們只得相視苦笑。誰也沒料到“沉默森林”會下這麼大的雨,而進了森林便無法使用魔法的規矩,使得他們不得不淋雨走上十個小時。
“劍麒應該會在裡面吧。”洛凱的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如此青龍王不在這裡,那事情就大了。
“他對奧希斯說想要清靜幾天,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藍西洛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中透著疲憊,“畢竟他最重要的人都在裡面。這小子,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如此理智,我情願他徹徹底底地發一次瘋,把所有的悲痛都宣洩出來。”
白虎王之所以這麼說,是源自於青龍王的失蹤並不能算真正的失蹤。至少他在離開前曾雲找黑衣將軍提過。只不過由於去向不明且離開的時間太長,因而才會造成奧希斯的焦慮。
所以說自始至終,劍麒都未曾忘記自己身為王的職責。這讓藍西洛既安心又難受。
“很少聽你說這種話。”洛凱轉過頭,深深看了藍西洛一眼,“你總是偏好那些能夠將情緒控制自如的人,我一直以為你會願意跟他深交,是因為在這方面他向來表現得無懈可擊。”
“的確是這樣。”藍西洛自嘲地輕扯嘴角,但繼而盯著洛凱冷冷地挑眉,“不過你要記住,我還沒能到邊看著自己朋友強忍悲痛吐血暈厥,一邊去讚賞他的隱忍和剋制的地步。”
“嗯哼。”洛凱輕笑著點頭,在他的印象中,藍西洛那聲真心的“朋友”可是很難得的。放眼整個妖魔界,也便只有己方的幾位王了——真的是用一隻手就能數完的數字——而在其中,劍麒跟其的相識時間無疑是最短的。
當日青龍王悲傷過度,直至嘔血暈倒,藍西洛親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