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就這樣悠然地站在前方的道路上,無聲無息,靜靜地擾亂著眾人的思緒。
“王!是他,就是他帶人偷襲我們的營地!”戈德羅是何等精明,雖然他還沒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但光是看到對方牽著的是白虎王藍西洛的坐騎妖獸,他就立刻決定嫁禍給他。
聽到他的話,隊伍中立刻引發一陣騷動。幾位較為衝動的武將甚至已經向洛凱請命出戰。
泉水一般清亮的笑聲低低地溢位男子漂亮的嘴唇,沒有人知道他為何笑,只知道一瞬間,天地間只剩下那明媚的笑容,“戈德羅,你對我的無禮,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但是我王已經等不及了,你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取下朱雀王的項上人頭?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男子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戈德羅的氣息一窒。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好,還是繼續裝作站在洛凱這一邊好。
如果要繼續偽裝,現在就勢必要幫著洛凱攻擊他,一方面這樣做會大量消耗自己的力量,待會兒真正要暗算洛凱時就可能難以續力導致計劃失敗。另一方面,南齊王恐怕不會高興自己宰了他派來援助的殺手。
況且以洛凱的精明,僅憑這幾句話,他一定也已經有了防備,暗殺已不容易成功。事到如今,只能夠硬碰硬,憑實力取勝了,雖然這本不是自己所願。
從開始思考到結束總共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一做出決定,他立刻扯住自己騎獸的韁繩,飛騰而出,他原本就是在列隊前面開路的幾人之一,所以沒有人攔得住他,稍一飛馳,他已到達男子那一邊。
“敢問閣下是哪一位?”戈德羅這一聲稱呼就代表他承認了男子的身份和自己的背叛。
妖族和魔族在生命氣息上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所以戈德羅知道對方是妖族,而他向來不把妖族放在眼裡,如今稱那人一聲“閣下”已是極為客氣。
誰知眼前的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不予以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事到如今還是一臉平靜的洛凱,“朱雀王好沉得住氣呀。”
這和藍西洛說的不符,藍西洛說過,洛凱雖然不是莽撞衝動的人,但他對自己的法力向來有著極高的自信,一旦知道是誰殺了白虎王和玄武王,勢必會衝出來為他們兩個報仇。而他要做的,就是引洛凱出他本身的隊伍,但誰知道,戈德羅都已經和他反目了,洛凱卻還是不為所動,穩穩當當地坐在他的駒虞上,這讓他心急如焚。
眼前這位表面沉穩內心焦急的俊美男子,當然就是前來攔截他們的劍麒。
“你是什麼人?竟敢這麼對我們王說話!”行在洛凱左側的納卡德聲如洪鐘般叫道。
“憑你也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劍麒冷哼一聲,“白虎王和玄武王是我殺的,你說我敢不敢這麼對你們的王說話?”說完,他的美眸一轉,冷冷地盯著戈德羅,“混帳!你以為是在玩家家酒嗎?下了毒不立刻處決,居然留他們一口氣等著妖獸來幫你了結,你難道不知道妖獸的本能會避開被下毒的食物嗎?要不是我趕到,藥性一過,藍西洛和閻栩就能逃脫,到時候,你要怎麼向我王交待?”
劍麒這麼說的原因,一方面是想更深一步地激怒洛凱,好讓洛凱衝出來和他動手,另一方面也是想取信於洛凱身邊的奸細,讓對方承認他的身份,聽從他的號令。
而對於戈德羅來說,劍麒這一番厲聲斥責簡直是天大的侮辱。因自己的任性和對妖獸認識的不足差點使得全盤計劃功虧一簣,這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但是被一個妖族的氣勢壓到說不出話來,這是另外一回事情。
眼前的妖族很冷,很美,淡淡的笑容象是結了冰的蓮花一般高雅,脫俗,他的高傲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本能,不需要任何的媒介,就能讓對方感受到他的氣勢,臣服在他的腳下,象極了當年那個聰明優雅但心性冷淡的麒麟王陵塵。
“戈德羅,你比不上藍西洛,因為你不夠狠。”這是當年陵塵對他的評價,讓他深深地懷恨在心,這也是他背叛藍西洛的主因,因為他要陵塵回來的時候看到取代藍西洛成為白虎王的人是他。
洛凱還是這樣冷冷地看著前方,他甚至沒有將目光落在劍麒的身上,只是這麼散漫地看著戈德羅,看得他心驚膽戰。
還不出手?劍麒雙眼一眯,咬了咬牙,向著洛凱身邊的侍衛們大吼一聲:“還不動手!”
這一聲其實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因為洛凱的身邊有叛徒只是他和藍西洛的猜測,這一聲萬一叫錯了,不但戈德羅會立刻識破他偽裝的身份發起攻擊,而且洛凱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