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星的笑容裡透著解脫,並沒有回答隊長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你的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還用問我?二十年時間,當初我接受這個任務就清楚自己是一顆死棋,能夠平淡地退休已經算是幸運,如果不能,我也不會說出一個字。”
“你知道不知道!特殊部門之間互相安插人員是違反規定的!這一條在中央特科建立之初就已經寫進特科守則裡!除了白色恐怖時期,敵我難辨之外,我們的槍口歷來只對準叛徒與敵人,絕對不會對準自己的同志!”宋清書努力在後輩前保持自己的儀態,顫抖地語氣還是出賣了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我知道,宋主任,你或許忘記了另外一條規定。”孫星淡淡地回應道:“服從組織安排,執行組織命令,可是寫在你說的那條規定之前。”
“明明是你在搞鬼,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才是壞蛋,小心哦,別把我惹毛了!”咬著後槽牙說話並不是施偉一個人的專利,宋清書氣極反笑,或許自己的學生背叛調查隊都比老同事當叛徒給他的打擊要小,“接下來我就要給你來個滿清十大酷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用烙鐵燙,而且我還會在自己臉上貼塊膏藥,然後湊到你那張全是傷疤血水的臉前獰笑著問一句,你說不說?”
孫星也笑了,滿不在乎地笑容,回應道:“那我一定會吐你一臉血水,然後硬聲回答:做夢!”
“算了,我不為難你,你也是我們的同志,只是出發點不同罷了。”宋清書嘆息著轉過頭對施偉說道:“就到這兒吧。”
“魯天放、張青剛,你們把孫師傅帶去禁閉室。”施偉也有些灰心地一擺手。
施偉明白老宋的意思,孫星不過是奉命行事,既然已經確認他就是做手腳的人,只需要跟上級彙報,把人往上一送,剩餘的事情就不用調查隊這邊操心。都是同一戰線的,只是職責不同而已,就象宋清書說的,犯不上為難他,最後追究責任也不會追到孫星頭上,就算孫星想承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承擔不起。
“不用費心了。”孫星慘笑道:“我說了自己是一枚棋子,做棋子就要有棋子地覺悟。”
施偉此刻才注意到,孫星的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
梁芳反應最快,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孫師傅的手腕,略一沉思,急促地說道:“他心衰!腎上腺素!快!”
“不,不用費心了!我在調查隊二十年就學會一招,用意念控制心跳,到底是用上了,再說,皮下埋藥是可以手動加快效果的。”孫星的嘴唇都開始發青,癱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我對的起自己的誓言,無論什麼情況,被俘虜就要執行紀律,我問心無愧。。。。。。”
施偉剛要動手,盧平已經搶前一步直接把孫師傅打昏,這邊梁芳接過董傑從急救箱中掏出的腎上腺素,直接扎入孫星的胳膊。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孫星鬆綁,平放在會議桌上,眼見腎上腺素竟然不起作用,小丫頭也是急了,順手拽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幾個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孫師傅的關內穴與啞門穴已經被她紮上兩針。
一連串地急救措施做完,孫星的心跳沒有起色,梁芳在關內穴上用中醫手法施針,嘴裡說道:“趕緊把急救器材準備好!一旦心臟驟停,馬上進行電擊與心肺復甦!”
此時梁芳成了調查隊的臨時隊長,施偉掛電話聯絡急救車,宋主任帶著董傑、魯天放去拿急救裝置,盧平與夏秋生給梁芳打下手。
只有李豔坐在旁邊發呆。
為了救人,梁芳也顧不得許多,忙亂過後,趁著孫星身體情況穩定,調整會議室空調的同時,第一時間指揮盧平二人將孫師傅脫了個精光。女中醫以最快地速度將對方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確認皮下埋藥的位置就在他的生殖器上方,梁芳二話不說,右手抓起手術刀只用了兩下就將此處的毛髮刮乾淨,左手的消毒酒精棉快速抹了幾下消毒,手術刀一翻兩轉就準確地將碎裂成幾塊地藥物殘餘挖出!
順手將那塊帶著碎藥地血肉甩在旁邊的托盤裡,梁芳這才感覺暈血症發作,跑到旁邊連連嘔出兩口酸水,又坐回到孫師傅身邊,強忍著噁心完成縫合包紮的工作。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孫星的情況時好時壞,等到施偉第三次掛電話詢問急救車的位置,梁芳突然說道:“我摸不到心跳!”
盧平立刻開始心肺復甦,梁芳接過張青剛準備完畢地電擊器,叫道:“讓開!”
乒砰!
電擊無效。
女醫生咬著下唇,吩咐道:“加大到三百五!”
乒砰!
依舊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