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它來礙我的眼。你可別讓我失望。”萊昂笑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是的是的,小人明白。”刀疤臉嘴上唯唯諾諾,心中卻憤怒地再一次抱怨上蒼無眼,為什麼在之前的幾次風暴中,這些無情冷血的傢伙沒被吹走。
飢餓的刀疤男洩憤地咬了一口乾糧,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快被磚頭般的硬餅子崩掉了。
野狼坐在一塊岩石頂上,刀疤男悄無聲息地靠近野狼。
野狼冷冷地盯著他,手指微曲,渾身戒備。
“兄弟,你這個態度可不太友好,我沒有惡意。”刀疤男一邊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手上沒有武器,一邊湊過去低聲說,“我知道你的想法,呸!那貴族確實豬狗不如。但是請你睜開眼睛吧,看看他身邊那些擦劍計程車兵,和他作對並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如果再使勁嗅一下空氣,你是否已經聞到了肥肉的誘人香氣……”
說到食物,刀疤男使勁嚥了下口水,他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手中嚼而無味的乾糧,卻忽然發現自己早已忘記肉的滋味。
兩聲響亮的“嘰咕”同時響起,刀疤男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緊接著意識到兩聲,立刻抬頭朝野狼看去,發現野狼臉上尷尬的表情,不由心裡暗自好笑,但臉上依舊充滿陳懇:“接受他的盛情款待吧。他若汙言穢語,你且閉著耳朵便是。只要吃到肚子裡的食物是真實的,那不就行了。”
野狼朝萊昂看去,而一直關注著他的萊昂,則得意洋洋地捻著一塊油津津的牛排骨,朝他揮了揮。那態度,彷彿野狼只是一隻家養的賤狗,只要一根肉骨頭,便能招之即來,揮之則去。
野狼忍不住想:為什麼這些貴族總是忘記,我是人,不是狗。
他看了眼刀疤男。即便我不是人,那也是絕不可能是被馴服了的家犬,永遠不可能為了討要一口肉骨頭而搖尾巴。
野狼將視線放到萊昂身邊的盔甲兵身上,有些難過地想著:可是我不願當貴族養的家犬,同時,卻也當不了真正的荒原野狼。荒野上的野狼能夠獨自狩獵,也敢與大它數倍的雄獅撕咬搏殺,但我卻不能,也不敢。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捏緊拳頭。兩個月後,他將成為18歲,正式列入成年人的隊伍,但他感覺自己的力量依舊是那麼的有限。
更加讓他難堪的是,空氣裡瀰漫的烤肉香味,讓他竟在這種時候需要堅強的時刻,像個軟弱的孩子一樣,無法抑制地想起了他的母親,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
沙漠的夜,寒冷,讓人情緒低落。他想起了被母親曬過的被窩裡那股陽光的味道,他想念母親醃製的培根肉放在火上烘烤時的香味,想念母親種在視窗的那一盆薄荷草,她在節日的牛肉湯裡總要撒上一些翠綠的薄荷……
野狼冷漠地拒絕刀疤臉後,默默地爬到了更高的一塊塔巖頂上,仰望遠方。
廣袤黑暗的空曠,銀月大得讓人寂寞。
他坐在冰冷的岩石頂上,像一匹寂寞的孤狼。
刀疤臉覺得這孩子沒救了,離群孤僻,不通人情世故,遲早會被這個冷漠殘酷的社會殺死。尊嚴有什麼用,這個社會只在乎血脈!錢!武力!權利!沒有吃到肉的刀疤男憤怒地蜷縮在火堆的附近睡著。
而萊昂,則有些遺憾手邊沒有弩|箭——他想要把那頭孤狼射下來。
遲早我要操他一頓。萊昂非常愉快的想著:我要把他的腦袋狠狠壓在沙子裡,然後從背後上他,像個畜生一樣,用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的嚎叫會讓我興奮。
萊昂帶著詭異的笑容睡著了。至於究竟他做了個什麼樣的夢,在夢中又對野狼做了些什麼過分的事情,就連光明之神都無法得知。
夜更深了。
燃燒的營火在所有人都睡著後,漸漸地熄滅了。
最後一點火星也黯淡了下去,萬籟俱靜。驀地,一隻巨型黑鳥劃過天際。
從天空往下俯視,這十幾個人看上去就像螞蟻一樣。而他們躺著的那片沙漠宛如黑色的大海,鏡子一般平靜的水面。
朔風吹起,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黑色的沙海竟開始泛起漣漪!
第5章 蟲海
波紋盪漾,沙浪一圈一圈往外擴散開去,並逐漸劇烈起來。過了一會兒,如煮沸的開水,沙子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泛起銀色的粼粼光芒。
剛開始還只是偶爾閃過一絲銀芒,可到後來,目之所及,全部變成了冰冷的銀色,並迅速地向睡著的人們聚攏。
可定睛細看,那哪裡是銀色的波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