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你喜歡我,就能迴避之前的問題了。”野狼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偷偷摸摸地溜進海神殿,到底是想做什麼。偷東西?偷情報?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灰叫他拍得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更重要的是,你到底是怎麼溜進來的?”野狼一臉嚴肅地說,“海神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守衛沒有發現你嗎,巡邏兵沒有碰到嗎,哨兵也沒看到你嗎,海神殿的高牆沒有攔住你嗎……你不必擔心,實話實說,我可以不追究你這一次的非法闖入問題。”
灰:“……”
灰:“我是從大門進來的。”
野狼一臉“都說了這次會放過你,你為什麼還要撒謊”的表情:“安保問題是很重要的問題,我得知道究竟是其中的哪一個環節出現了破綻。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說了不追究,那就肯定不會追究你的非法入侵問題。”
面對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野狼,灰好想哭。
救命,我的暗戀物件只想和我談公事怎麼辦?
所以……他倆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啊。
灰試圖向野狼解釋,自己並不是非法入侵海神殿的。只可惜,野狼根本就不相信。
灰無語無奈加無助,屢次溝通無效,最後急了,激動地撲上前去,緊緊地抓住野狼的雙肩,試圖說什麼。
野狼不喜歡別人和他靠太近,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他的手。
一時間,遠遠看去,似乎兩個孩子互相打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驟然,從海神殿覲見大廳的門口,傳來一聲雷霆怒喝。
這一鞭子的出現根本毫無預兆,快如閃電,幾乎在聽到聲音的剎那間,鞭子就已經呼嘯著到了眼前。
鞭子的虛影一閃而過,野狼愣住,緊接著,鞭子狠狠地抽在灰的後背上,灰爆發一聲淒厲慘叫。伴隨著布帛破碎的聲音,一道猙獰的鞭痕,出現在佈滿傷痕的後背上。
野狼胸口一沉,不由低頭,看到灰的腦袋。
灰整個人被鞭子抽得整個人痛的蜷縮成一團,根本連站都站不住,重重向前倒去。因為野狼沒有避開,所以他剛好重重的撞在野狼的胸口。野狼被他撞得不由向後退去。
灰被抽得皮開肉綻,刺眼的鮮血順著脊椎流下來,然後緩緩漂浮起來,將旁邊的一小片海水染紅。
野狼死死地瞪著灰的後背。
老天吶,骨瘦如柴的身體上,交叉著無數條舊傷。已經癒合的,還未結痂的,密密麻麻遍佈在一起,幾乎都找不到一塊好面板,看上去極其駭人。
這是被虐待了嗎?
這是被虐待了吧!
但很顯然,兩個小孩兒靠在一起的身影,讓另一個人更加不愉快了,因為伴隨著一聲怒喝,第二鞭很快又來了。
“沒規矩的東西,成何體統!”
光聽到駭人的鞭響,灰就已經害怕到渾身顫抖。男人一聲暴喝,灰更是渾身抖如篩糠,連帶著抓住他的野狼,也跟著抖了起來。
鞭子破空而至,野狼低頭看了一眼灰,灰滿臉的絕望。
雖然這孩子身份不明,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野狼沉默,片刻,猛一抬手。
呼嘯尖叫著的鞭聲,驟然消失。
恐怖的鞭影不見,變成軟趴趴的原型。
灰猛地抬起頭,把視線投向野狼右手,緊接著,他的嘴巴因驚訝而張大了,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一副驚訝恐懼到極致的表情。
野狼竟然一把抓住了鞭子!
這一意外,將所有人都驚呆了。
野狼面無表情的抬起頭。
就算灰身份不明,可他只是個孩子。我都還沒發話,你有什麼資格多管閒事!野狼順著鞭子的方向,冷冷地看著另一頭的中年男子。
這是一個即使只看面相,也讓人感到死板守舊,嚴肅冷漠的男人。修道院裡不好相處的苦行僧也長這副模樣,人們若走在街上碰到了,遠遠地就會避開他們走。
野狼知道這個人。
名字忘記了。這個神那個神的,名字亂七八糟一大堆,聽著就心煩,野狼都懶得去記。
而他之所以對這個人有印象,主要是因為剛才在海神殿裡的時候,這個男人不但站在眾神的最前面,而且屢屢激憤地打斷父神波塞冬的話,一意孤行地宣揚自己的想法。
他似乎是主戰派的?
真是閒著沒事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