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緊了些:“朕是天子,何等邪祟敢近朕的身,只你跟著朕,怕什麼?”
三娘翻了個白眼,想說這完全就是迷信,什麼天子,不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統治,瞎編出來糊弄老百姓的嗎。
這麼想著,三娘卻搖了搖他的手:“那個裡頭是不是停著那個假武三孃的屍首呢?”文帝沒說話,拽著三娘走了進去。
進了屋,三娘就覺從後脊樑骨底下冒寒氣,屋子正中間停著一具棺槨,前頭香爐供果一應俱全,三娘一手拽著門框,任文帝再怎麼拽,死也不往裡走了。
文帝這會兒倒不勉強她了,手一鬆要放開往裡走,三娘忽覺後頭陰風陣陣,嚇的緊了幾步跟上去,手主動塞到文帝掌中。
文帝好笑的側頭看著她,忽覺這樣的三娘分外可愛,文帝見過彆扭的三娘,狡猾的三娘,硬氣的三娘,可就沒見過這般小女兒態的三娘,以往便偶爾露出幾分,大多也是裝的,那眼裡透著狡詐呢,這會兒卻是實實在在的怕,小手都有些涼,緊緊依著自己,生怕自己放開她。
文帝壞心的掙了掙,三娘整個人都靠了過來,幾乎貼在他懷裡,惹的文帝一把邪火差點兒燒上來,不是地點實在不對,文帝現在就把她按在身下了,只文帝如今卻明白了,這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要她的身子容易,想要她的心卻難,偏文帝想要的就是她的心,即使她沒有,他也要讓她長出來,這顆心是他的,他勢在必得。
文帝攬著她往前,一步一步走到棺材跟前,越近三娘越怕,最後幾乎縮在文帝懷裡了:“ni;你到底要做什麼啦,回去了好不好,我答應你,只要不逼我進宮,怎麼都成……”三娘怕的不行,開始胡亂許諾。
忽聽文帝在她耳邊道:“朕只是讓你來看看她。”話音剛落,就聽一聲響,三娘頭皮都炸起來,手腳並用纏在文帝身上,腦袋往他懷裡一紮:“鬼啊!”文帝哭笑不得:“什麼鬼,哪裡來的鬼?”說著頓了頓嘆口氣道:“你這般怕鬼,可知朕曾恨不得有鬼呢,朕在這裡守了九九八十一天,朕在這裡唸了八十一天的往生咒,朕怕你那般去了,過不得奈何橋,朕怕你成了孤魂野鬼到處遊蕩,朕甚至想拋下這萬里江山跟著你去,那一瞬朕才知道,朕竟如此愛你,愛的入骨入髓,朕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朕對所有人都狠得下心,唯獨對你,處處相讓,一步一步的退,朕寧失了這江山,也失不得你。”
文帝說到這裡,就聽懷裡三娘說話了;“哼,這是假話,我不信。”
文帝笑了:“你當假話便是假話吧!朕在太行山應了你,只你不跑,想怎樣就怎樣,可朕捨不得你,想你進宮陪著朕,三娘你在外頭,朕不放心,你就不能依著朕一回嗎?”
三娘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咱能不能換個地兒說這些,這裡可有個死人,一會兒詐了屍體怎麼辦?”
文帝卻道:“你怕她做什麼,棺材裡不過一具死屍罷了,她受的朕唸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往生咒也算造化,死得其所,怎會詐屍,朕帶你來是想謝她一謝。”
三娘一愣:“謝她做什麼?”文帝話音一沉道:“範寶龍跟顧國正膽大包天,虧了尋得一個似你之人,若給他們尋到你,恐這裡躺的真成了你,若那般,便朕把他二人凌遲又有何用,你說該不該謝她?”
三娘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兒,棺中女子說不準就因像自己,才有這番殺身之禍,自己虧欠人家呢。
想到此,三娘鼓起勇氣,側頭瞧了一眼,這一瞧卻愣了,女子雖死了多日,顏面卻仍是栩栩如生,從她嘴裡散出絲絲縷縷的光芒繞在周身,位元技還牛。
三娘這會兒倒去了些許懼意,好奇的瞧著她的嘴,嘴微半張著,仿似含著什麼東西,三娘便問了一句:“她嘴裡是什麼?”
文帝道:“當初朕以為她是你,不捨入土,又恐她容顏損毀,便尋了這枚定顏珠出來。”
三娘瞅了眼棺材裡的屍體,心說真有定顏珠這種東西啊,怎麼聽著像武俠小說呢,這東西可得值多少銀子啊,就聽文帝道:“念她也算救過你一命,朕想著三日後就將她入土為安,葬與這西山之上,有佛音相伴,想來也不虧她,今兒帶你來是想讓你給她上柱香。”
三娘這會兒倒不怎麼怕了,上了香出來,文帝輕輕抓住三孃的手道:“朕應你,不再迫你進宮,讓你在武府住著,隨著你的性子過些時候,只從今兒起,你進宮陪朕三日,三日後朕送你出來。”
說實話,三娘有點兒懷疑,這是不是文帝使的策略,可又一想,到時候他不讓自己出來,自己就鬧他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