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突然瞧了眼戴計,呵呵笑了幾聲,道:“某升啊!不是我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這事要真由你去做,那隻會讓戶部僅存的哪一點顏面都丟了。”
戴計頓時漲的滿面通紅。
高履行嘆了口氣。道:“你不是問我為何不去上朝嗎,就是怕你們這些人不服氣,吵著鬧著要去找韓藝麻煩。”
戴計道:“這口氣咱們的確咽不下啊,他韓藝一個田舍兒出身,竟敢衝撞尚書你,這未免也太狂妄了,我朝還從未有過的,若不給他一些教訓。指不定他下回就去找太尉的麻煩了。”
“某升,你在我身邊待了不少日了。為何連這麼一步簡單的棋,都看不明白呢?”
戴計困惑的望著高履行。
高履行深深一嘆,直起身來,道:“你還真以為我讓你去彈劾韓藝,是要去找韓藝麻煩?”
戴計聽得更是困惑了,你都叫我去彈劾他了。還不是找他麻煩。
高履行微微一笑,道:“你可要明白一點,咱們戶部是掌管整個大唐的賦稅,不是一個買賣人,然而。不管是兩市,還是平康里,那都是屬於咱們大唐的,既然是屬於大唐的,只要牽扯到賦稅,那就歸咱們戶部管,如果我真要找韓藝的麻煩,我還需要拿到這大殿上說嗎?”
戴計茫然道:“那尚書你為何讓下官去彈劾韓藝?”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彈劾一定不會奏效的,陛下剛剛提拔韓藝上來,如果就讓你這麼一彈劾,就被罷官了,那陛下肯定會顏面盡失,而且,今後還會稀罕陛下的榮恩?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且不說韓藝有理可循,那便是沒有理由,陛下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韓藝的。”
高履行說著一嘆,道:“平康里一直以來都是是非之地,而韓藝又身處在是非的漩渦當中,二者加在一起,那更是是非中的是非了,而如今北巷已經是一個市集,那麼就與我們戶部有著直接的關係,萬一哪天北巷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戶部極有可能會牽扯其中,這可是飛來的橫禍呀。我讓你去彈劾韓藝,實則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現在北巷是陛下特許的,而且是當著滿朝文武開的金口,那麼到時即便出了什麼事,也與我們戶部無關。”
戴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尚書說的,下官都明白,可下官不明白的是,韓藝不過就一田舍兒,咱們犯得著怕他嗎?”
“你是不怕,但我怕的很。”
戴計一愣,暗想,你都怕得很,我能不怕嗎?但是究竟怕什麼呢?
高履行又道:“這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也不是你能夠摻合的事,我只能告訴你,韓藝如今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人物,千萬莫要與他沾上關係,否則的話,後果不是你能夠承當的起。”
戴計聽得冷汗涔涔,顫聲道:“那………那咱們怎麼辦?”
“不辦便是最好的辦法。”
高履行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這事就當成是特殊案列,畢竟皇上都開口了,不歸咱們戶部管了。你們不要成天就尋思著和這過不去,和那也過不去,退一萬步說,我們堂堂戶部,跑去跟一個小田舍兒爭吵,這就有面子嗎?”
戴計被訓斥的滿臉大汗,道:“就算咱們不聞不問,但是兩市的店家也不會罷休的,如今客人都讓平康里給搶走了。”
高履行終於皺了下眉頭,道:“我說戴計,你怎麼就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人家韓藝也沒有違法,客人自願上他們那裡去,這能怪得誰,難不成要我們戶部將那些人都綁來兩市嗎?你好歹也是一個戶部侍郎,該有官威的時候,又沒有,不該耍這官威的時候,又跑來我這耍給我看,你不知道告訴那些客人,我們戶部是為朝廷辦事的,可不是他們家的傭人,有本事他們自己去把客人搶回來也,他們三十六行不是行行都有行頭嗎?你叫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哦,如果北巷又違法的行為,也別來找咱們,你叫他們自己找官府去。”
戴計為難道:“我倒是不想來打擾尚書,可是萬一兩市的店家如果都關門了,那咱們戶部也難辭其咎啊!”
“什麼難辭其咎。”
高履行道:“我剛剛不都說了嗎,我們戶部是掌管天下稅賦的,就算兩市都關門了,店家都跑去平康里開店了,對於咱們來說,不過也就是將左袋的錢,放到右袋,只要他們沒有離開我們大唐,那就歸咱們管,我們戶部眼中不是哪一邊的買賣好,而是要盯著全域性,這就跟下棋一樣,因一隅之利,而失了全域性,這就叫做得不償失。如果全長安的店家大規模關門,那咱們才是難辭其咎,只是挪個地方的話,跟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