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薛仁貴所料一般,他大軍剛撤離,淵蓋蘇文就立刻停止進軍了,唐軍也就沒有去了,黑水也非常懂味的退了回去。白山倒是想打過去,你黑水太卑鄙了,我主力都在外面,你就趁虛而入,只是因為白山的主力剛從新羅撤兵,兩頭不著調,是人困馬乏,也就追到兩地邊界,就停了下來。
戰爭漸漸進入尾聲,但要說結束就還早了一點,李績也得防著淵蓋蘇文反撲,那廝也是一個狠角色,唐軍從進攻轉入防守階段。
淵蓋蘇文倒是想反撲,但問題是前線全部都是老弱病殘在那裡哭爹喊娘,精壯男子死得都七七八八了,前線就更剩下新城一個糧倉,這怎麼反撲啊!
前線進入收尾階段,而長安這邊才剛剛開始,由於大考產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因此並沒有因為尉遲敬德的離世而冷卻下來,還是在持續發熱。
在大考的過程中,士庶爭執的非常厲害,大家只想贏,但是如今冷靜下來後,諸多問題開始浮現出來。
尤其是世家大族,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崔府。
“咳咳咳!”
久病未愈的崔義玄被人攙扶到矮榻上,一個勁的咳嗽,“怎麼會這樣。”
說著,一雙渾濁的老目看向崔戢刃。
崔戢刃一臉慚愧道:“對不起,從父,侄兒令你失望了。”
盧承慶嘆道:“這也怪不得戢刃他們,韓藝實在是太狡猾了,我敢斷言,在此之前,沒有人想到他會這麼做,當時大家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崔義中激動道:“可是如今怎麼辦,常科被李義府他們弄成那樣,咱們高門大姓的子弟幾乎是全軍覆沒,制科那邊倒是考上不少,可若是咱們讓兒孫跑去賢者六院,這不是告訴天下人,韓藝那什麼賢者六學得到了咱們山東士族的認可。”
鄭伯隅道:“你們家我可不管,反正我鄭家的人是不會去的,什麼賢者六學,不就是一些旁門左道麼,這官什麼時候都能當,但是決計不能讓韓藝的陰謀得逞。”
崔戢刃道:“鄭伯伯,如果這麼簡單的話,侄兒當初就不會讓鄭兄弟他們去考取制科了。這俗話說得好,這兩害相權,取其輕也。是,我們去賢者六院,的確會幫助到韓藝,韓藝也肯定會利用我們來增加賢者六院的名望,但是我們不去的話,難道就能夠對賢者六院造成多大的傷害麼?我看也不盡然,只要賢者六院能夠讓考生出頭,它一定還是會取得成功的。另外,李義府他們這麼做,就是要削弱我們高門大姓在朝中的勢力,如果我們不去,最開心的是李義府,而韓藝不會因此感到任何損失,損失的只會是我們自己。”
崔義玄點點頭道:“戢刃言之有理,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們這些士族已經大不如前,如果我們在朝中擁有足夠的勢力,李義府他們也不敢這麼做,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將更多的人才送到朝中,這樣才能避免更加糟糕的情況出現。”
崔道:“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韓藝。”
盧師卦非常耿直的言道:“崔伯伯,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不是便宜了韓藝,因為這一切都是韓藝用他的智慧讓我們陷入這兩難之地,而且,我們既然輸了,就理應付出相應的代價。”
鄭伯隅他們聽得皆是臉上無光,這回輸得真是沒有脾氣。
崔戢刃道:“不過各位長輩也勿用感到喪氣,現在是韓藝利用我們,可是如果我們士族子弟能夠透過賢者六院進入朝中,那就是在相互利用,就好像那訓練營一樣。”
盧承慶點點頭道:“崔賢侄言之有理啊!”
世家大族左右為難,糾結不已,而許敬宗、李義府他們的日子是更加不好過。
魏國夫人府。
“皇后,這你可一定得制止韓藝呀,韓藝如今即是賢者六院的院長,又是戶部侍郎,閻立本也是工部尚書兼賢者六院副院長,如果陛下真的答應戶部與賢者六院聯合,那提拔誰上來,豈不都是韓藝說了算,這朝綱制度何在。”許敬宗非常激動的向武媚娘告狀。
如今能夠挽救這一切的也只有武媚娘了,畢竟他們跟韓藝在李治面前是水火不容,唯有武媚娘是他們跟韓藝唯一都顧慮的一層關係,也是武媚孃的存在,導致他們彼此都不願撕破臉。如今李治肯定是站在韓藝那邊的,他們也沒臉去找李治說情,但是這事是武媚娘在後面暗中推動的,甚至可以說是縱容,那現在弄成這樣,你出來負責呀。
李義府道:“皇后,韓藝這麼做可有考慮過你,我看他分明就是投靠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