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彌頓時一臉尷尬。
韓藝輕咳一聲,又道:“你們要記住,這麼大一片地,你們想要整塊整塊的吃,是肯定吃不下的,故此必須要有融資的念頭,相互合作,甚至於從國內找一些人來合作投資。這做買賣是要大家都好,而不是一個人好,這個道理我跟你們說了很多遍了,在我還未當官前,我就一直在幫助你們,你們越好,我鳳飛樓就更好,如果天下間就只剩下一個商人,那麼這個商人就離死不不遠了。”
“是是是,韓尚書言之有理,我們會重新考慮的。”
一干商人紛紛抹著汗道。
韓藝道:“你們再去好好商量一下吧。”
“是。”
等這些商人都出去之後,劉仁軌搖頭笑道:“看來我還有得學啊!”
他雖然已經是五六十歲的人,按理來說可以當韓藝的師父,一般他這年紀的人,可不太拉得下臉來跟韓藝學習,不過劉仁軌自小就謙虛好學,比起傳統體系而言,韓藝的這一套體系乃是一套全新的體系,劉仁軌從中也是深受其益,當然,也就是韓藝,畢竟許多政策都是韓藝建議的,身為地方官員,跟韓藝這個戶部尚書學習,也是理所應當的。
韓藝笑了笑,“可是待在屋裡,學不到什麼,得多去外面走走。”
二人披上斗篷又來到外面,如今街道上早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寧靜,雖然地上有著厚厚的雪,但是街上兀自是行人匆匆,他們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待在家裡過冬,因為他們的糧食已經被淵蓋蘇文給徵走了,他們得努力幹活,這樣才有飯吃。
當然,誰也沒有注意到韓藝,也沒有誰跟韓藝打招呼,韓藝在高句麗的名望,幾乎是沒有,跟他在西北不一樣,因為他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人人都注意到他,反而對他不好,你們千萬別記起我來,等大學融化之後,哥就離開了。
“韓大哥,韓大哥,吃包子麼?”
來路過一家小店時,只聽得一陣熱情的叫喊,但見那白白的霧氣後面有著一道胖胖的身影在朝著韓藝招著手。
正是熊弟。
如今城內的三家包子店,可全都是他開的,除此之外,還有四五家酒肆,一家青樓。
一般戰後的情況,這青樓和飲食行業永遠是恢復的最快,就算如今大部分百姓都吃不起,但是來這裡的商人,以及他們帶來的人都還得吃飯。青樓就更加不用多說,女人太多,男人又有需求,有需求就有供應啊!
不過這平壤唯一一家青樓,乃是元鷲開的,他本事想回去的,但是沒法回去,待在這裡又無聊,故此就開個青樓,找點事給自己幹。
他這家青樓的規模超過花月樓和鳳飛樓,這一開門,生意就非常紅火,高階大氣上檔次。因為這青樓乃是淵蓋蘇文的宅院改建出來的,韓藝聽說元鷲要開青樓,就立刻將淵蓋蘇文的宅院賣給他,元鷲當時還有一點不敢相信,韓藝拿出這麼好的宅院給他開青樓,這真是暴殄天物呀。
就連劉仁軌他們都不明白,甚至還問過此事。其實韓藝這麼做,就是要將淵蓋蘇文在平壤的一切痕跡給抹去,淵蓋蘇文的宅院以前可是平壤的權力中心,韓藝就要讓它成為最汙的地方,徹底顛覆它的形象,還有淵蓋蘇文他兒子的一些宅院,都不準人居住,改學院也好,改作坊都可以,但是決不能再繼續作為宅院。
就連淵蓋蘇文在軍部的大本營,韓藝都給它拆了,重新再建,這還能刺激就業,反正你們不做事,我也得給你們飯吃,還不如找點事讓你們幹。
“給我來四個。”
韓藝走上前去。
爐邊的一個婦人急忙忙將四個包子包好,遞給韓藝。
在平壤城內,男人都在體力活,而且男人本就死傷慘重,故此,如今酒肆、包子店裡面全都是婦人在做。
韓藝掏出一小吊錢遞過去,大氣道:“不用找了。”
“就多了一文錢而已。”熊弟衝著韓藝做了一個鬼臉。
韓藝呵呵一笑,又給劉仁軌分去兩個,二人捧著熱乎乎的包子,沿著街道走去。
劉仁軌一邊吃著,是一邊感慨道:“韓尚書,不瞞你說,劉某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韓尚書你絕對算是一個。以前我也經歷過戰亂的年代,但是從未想如今這般,恢復的這麼快,劉某是自愧不如啊!”
這可是滅國之戰,但是這麼快就能夠在街上買到熱騰騰的包子,這個恢復速度實在是有些快,如果換做他的話,他肯定是做不到。
而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不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