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寶節突然站了出來,看著張文灌道:“張侍中,我看不是殿下想要早點即位,而是你想早點當上這輔佐大臣吧。”
張文灌指著上方道:“我張文灌今日在此對天發誓,太子即位之後,我立刻辭去所有職務,回家務農,若有違此誓,我張文灌就不得好死。”
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拿這事來說事,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立下寸功,是不能服眾的。
上官儀哎呦一聲,站出來道:“不可,不可,張侍中不可意氣用事,先帝與皇后讓你輔助太子,你這麼做可是有負先帝的所託,這我們可不答應。”說著,他又衝著慕容寶節道:“這太子即位,理所當然,你難道是想要造反麼?”
慕容寶節怒喝道:“上官老匹夫,你休要在這裡含血噴人,我慕容寶節一心忠於陛下,忠於大唐,天地可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造反的。”
郝處俊站出來道:“那我真不知道慕容將軍為何要阻止太子即位?”
慕容寶節冷眼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面向群臣道:“各位,當初周邊戰亂紛飛時,朝廷在皇后的領導之下,尚且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整個中原地區都未有絲毫動亂。可是自從張文灌他們回來主持政務之後,積壓的奏章已經堆積如山,你們若是不信,可問張侍郎、鄭侍郎,以及楊將軍。”
大家看向那張大象、鄭善行、楊思訥。
張大象根本不想捲入進來,只是稍稍點了下頭。
鄭善行乃是君子,也不會說謊,點頭道:“確有其事。”
慕容寶節道:“為何會如此?就是因為張文灌等人,只知道忙於爭奪權力,卻不顧國家安危。各位或許還不知道,那些奏章可都是從西北地區、吐谷渾、樂浪州、熊津州傳來的,如今戰事還未徹底結束,那裡的百姓都正面臨著飢餓和寒冷,而張文灌他們卻不顧這些,一味得只想早點當上輔助大臣。。。。。。。”
“混賬東西。”
張文灌怒喝一聲,道:“你這匹夫,膽敢如此汙衊老夫,老夫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事不可再拖,因此才希望早日讓太子即位,這國家若沒有君主,如何處理這些事務?”
“張侍中此言差矣啊!”
又有一人站出來,此人名叫張虔勖,乃兵部侍郎,其實是一個文臣,他道:“在陛下去世之後的這一段期間,國家可也沒有君主,而當時的事務,比如今更加棘手,可朝廷不也處理的很好麼,哦,我差點忘記,當時張侍中不在朝中,興許不知道此事。”
郝處俊道:“當時是因為事出突然,而如今戰事已經結束,此一時彼一時,怎能一概而論呢?”
慕容寶節哼道:“郝侍郎難道還不知道,此時情況要更加危機麼?如今周邊都已經打成一片廢墟,而朝廷亦沒有多少能力去支援他們,倘若處理不慎,他們只能鋌而走險,若再起戰事,國家危矣,這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國家都亡了,誰來繼承大位,還有意義麼?”
說著,他又向面向大家道:“各位,我慕容寶節絕不敢違抗陛下的遺詔,但是我認為,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為穩定國內,將戰後的事宜處理妥當,讓邊疆百姓不再飢寒交迫,否則的話,這後果不堪設想。太子如今因悲傷過度,至今都抱恙在身,而且一直以來都是由皇后在主持政務,我認為這個特殊時期,該由皇后繼續主持政務,直到讓他大唐脫離這個泥塘之後,再將大權交予一個健康的太子。”
不少大臣紛紛點頭,覺得慕容寶節說得太有道理了,這個時期確實是非常艱難的,邊疆地區是一片廢墟,都還沒有一個應對方案,而太子雖然仁義,但是他的能力和身體,讓大家心裡覺得不太踏實,倒是皇后的能力,大家可都看在眼裡,而且是已經檢驗過的。
關鍵還是慕容寶節率先出聲,他也是京師禁軍的將軍,只是比楊思訥低一個等級,但他也代表的是一大部分禁軍,這個是很重要的。
沒有武器在手,誰也不敢亂說話。
劉祥道突然道:“太子即位,亦可讓皇后垂簾聽政,這並不妨礙太子即位啊。”
慕容寶節哼道:“這可不一樣,太子即位之後,究竟是誰說了算,可就不一定了,我雖然相信太子,但是你們的話。。。。。。哼,我可不信。”
言下之意,非常簡單,我不相信的是你們,你們當初就是被我們趕出去,要是太子即位,你們就是輔助大臣,誰能保證你們不報仇,你們幾個寸功未立,而我們立下大功,憑什麼現在你們說了算。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終究還是棋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