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對於朝廷是不公平的,為什麼朝廷要為此擔保,為什麼是朝廷來承受後果,為什麼朝廷平白無故就攔下這麼大的一個負擔。
而這一切都是臣一手推動的,臣也對此認真思考過,發現這確實不符合神聖的君子契約中對價精神,根據對價精神而言,朝廷至少要從中有所得,才有義務擔當起這份責任,雖然朝廷在大局勢上是有所得的,但單就買賣而言,他們雙方沒有給予朝廷任何利益,而這一次貿易,實質上還是一筆買賣,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讓一切變得更加公平,臣想到了這印花稅。
所謂的印花稅,就是雙方簽訂契約之後,根據交易金額的一定比例,來徵收一定的稅收。但是如果朝廷派人去徵收,那是非常困難的,投入的人力也是相當大的。微臣就想到一個辦法,但凡在契約上蓋有朝廷專有的印章,才能受到官府的保護,否則的話,官府就沒有義務去為此擔保。”
鄭善行問道:“那可否不印呢?”
是否強制,對於每個人而言,這都是非常關鍵的,但這也是印花稅最為精妙的地方。
韓藝道:“當然可以,但要是出了問題,官府可以不予受理,雙方自己承當,這是理所當然的,當契約發生糾紛時,一定是告到官府來,那官府得耗費人力物力去處理,所以他們理應繳納稅收啊。”
鄭善行皺眉道:“若是徵收多了,那可比關稅還要狠一些,若是低了,那也沒有多少錢。”
韓藝笑道:“這印花稅的確不宜徵收太高,但也不能因此小看了這印花稅,雖然朝廷在每一分契約中,只徵收那麼一點點稅收,但是可以積少成多,而且成本非常低,不需要管契約,只需要交錢,蓋個章,而且,也不是強制性的,如果雙方彼此都信任,那你可以不印花,但是出了事,就別找朝廷,百姓如果不滿,你可以不印,朝廷也沒有逼著你們印。”
絕了!
真是絕了!
李績他們都非常崇拜的看著韓藝。
你不這麼說,人家就這真不會印花,可你都這麼說,人家還能不印麼,那隨時可以毀約,那契約的意義何在,就還不如口頭協議。
真是拔最多的鵝毛,聽最少的鵝叫
李治稍稍點頭,道:“不錯,這種方法倒是挺省事的。但是正如前面鄭侍郎所言,這稅收還是不能替代租庸調製,你這個稅多半是用於商人。”
韓藝道:“陛下,契約有很多種,這印花稅當然也可以分許多種呀,但中心都是圍繞著契約,買賣契約是契約,那地契當然也是屬於契約。就拿田契來說,沒有印花的田契,那對於朝廷而言,就是無主荒地,朝廷自然可以收回來。一旦印了花上去,那就是說朝廷承認了你擁有的田地,這個印花只是確定土地擁有的合法性。
但是一旦合法了,那就必須繳納稅收。臣前面就說過,印花稅是根據契約中交易的數目,按一定比例來徵收的。那麼田地稅當然也是應該的,而田地的話,它具有特殊性,因為田地可以持續產生利益,那麼自然每年都得交稅,按照產量的多少來交稅,等於就是按照田畝多少來交稅。但是先前是有均田制的,朝廷還是要繼承均田制的,這個比例就按照均田制的比例來算,好比說,一百畝,兩石粟,那麼兩百畝,就得四石。”
一個突然問道:“那一百五十畝怎麼算?”
韓藝面無表情的去看向那人,道:“如果你要我幫你算的話,那我就會趁機論證一下我賢者六學的重要性。”
“免了!”
李治趕忙道:“你那賢者六學就先放到一邊,朕知道你的意思,一百五十畝就按一百五十畝算。”
韓藝點點頭道:“這也並不難算。微臣覺得這樣是合情合理的,你既然擁有這麼多土地,那就應該承當這麼多義務,如果大家又想當地主,又不願交稅,朝廷也沒有錢,百姓也沒有錢,國家就完了,地主未免還能倖存?是國家在保證了地主的權益,地主理應承當這責任。”
李治點點頭道:“理應如此啊!”
那些大臣都在糾結中,將他們兼併的土地合法,當然是有利的,但是交稅,又是傷害了他們的權益。
“且慢。”
狄仁傑突然站出來道:“尚書令這印花稅的確是公平,但是朝廷也不能忽略一個問題,有些人因為種種原因是免稅戶,如果將土地兼併合法化,那他們就可以無限制的兼併土地,這反而更加不公平了。”
韓藝道:“這很簡單,取消所有人的免稅待遇。”
崔戢刃目光一閃,冷不丁道:“難道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