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不管婁世勳怎麼裝,她就是倆字:“給錢!”反正她今天要不到錢回去也得被房東瞪死,逼死婁世勳比她死好多了。
婁世勳脖子一縮,“沒錢。”
呂晗子揪住婁世勳的襯衫領子,手上用勁差點把他吊起來,看婁世勳張牙舞爪地叫喚,惡狠狠地問:“給不給錢?”
婁世勳被勒的眼淚汪汪,還玩命搖頭呢:“木有錢,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啊,晗子你這樣被其他同事看到會嫁不出去的。”
自從她大力神名聲傳遍公司,她就已經嫁不出去了好嗎?而始作俑者……呂晗子使勁扔下婁世勳:“我嫁不出去也是拜你所賜!”
婁世勳順著脖子大口喘氣,“我是好心誇獎你能幹嘛……”誰知道誇著誇著誇跑偏了呢。
“少廢話,給錢!”
婁世勳知道今天是混不過去了,萬般心痛地從抽屜裡掏出幾張票子,數了又數摸了又摸。那骨肉分離的痛苦表情讓呂晗子噁心死了,這錢明明是她的血汗錢,要悲痛也是她悲痛好嗎?
一把奪過錢,數數剛好一千五百塊,呂晗子仔細放進包包夾層,明知沒希望了還是問了一句:“還少一個月的呢。”
婁世勳雙眼一翻:“刀在廚房,你砍死我吧。”
“摳死你算了!”好歹拿到了一個月的,扣掉一季度九百塊的房租,她還能剩幾百。
再扣掉生活必需品、衝公交卡、換燈泡、水電費、剩下的……呂晗子愁眉苦臉,吃頓大排檔都勉強啊!
一路鬱悶擠上公交車,路上打斷幾隻鹹豬手,聽到背後痛苦的悶哼聲總算爽了些。
車子慢慢駛出鬧市區人逐漸少了,呂晗子跺跺腳找個座位坐下來。盤算著今天要買個燈泡換上,再買幾塊錢的饅頭補幾包榨菜,一路迷迷糊糊地到了終點站。
從公交站走到家還要十五分鐘,想趁著天還亮趕緊把燈泡裝上去。
呂晗子加快腳步走到村口的日雜商店,來自東北的店主老崔正帶著老婆兒子吃晚飯,見她進門還是熱情地站了起來招呼,“呂小姐下班啦?”
“哎。”呂晗子有點不好意思,大家都住城中村,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在她看來人家老崔起碼還是個老闆呢,一口一個呂小姐的叫她真有點受之有愧。
不想打擾老崔一家人吃飯,趕緊把要的東西說了。
老崔拿出幾個節能燈挨個介紹,“這都是你家能安的,牌子跟功率大小不一樣價錢也不一樣,呂小姐你看要個啥樣的?”
打了好幾年交道,呂晗子跟老崔一家也沒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我那安個最便宜的就行了。”房東自己家設的電錶一度電兩塊錢,功率太大的她用不起。
“也是,你們那別看房租便宜,水電費也不低。”這裡面的門道老崔明白,看呂晗子白淨清秀的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直接給拿了個松下的,“這個你拿去用,8W的也可亮了,就按雜牌價給得了。”
呂晗子不好意思,“那哪行,你們一家也得吃喝呢。”
老崔咧嘴一笑:“不算啥事,今天我賣了一個這樣的,賣上價了。”
最後呂晗子還是多給了兩塊錢,別看她大大咧咧的,可就受不了人家對她好。
別人對她好一點點她就有點不知所措,公司那幾個賤兮兮的男同事說這是病,得治!可她也沒啥好辦法,從小就爹不疼娘不愛的粗糙慣了,誰要是表示點善意她就感激的不得了。
這也是為什麼婁世勳如此剝削,她還下不了狠心跳槽。因為在她走投無路時,是婁世勳夫妻給了她活下來的機會。
對比狼心狗肺只知道撒嬌要錢的繼妹,果然她還是太有良心了!
呂晗子一路替自己點贊,輕快地走進一條小衚衕。
她住的這種城中村都屬於違章建築,本地人自己有宅基地的都在原地蓋了幾層小樓,一間間設計成大學宿舍樣式,每間十幾個平方,除了簡易廚房,剩下的空間只夠塞下一張床加一張書桌了。
雖然冬天冷夏天熱,廁所公用鄰居成分複雜,但在這住了三年的呂晗子還是把這小小的地方當成了自己的家。不管條件多差,總歸是隻屬於她的家啊。
總算能正常地跟房東大媽打個招呼了,一身輕鬆的呂晗子兩步一個臺階走到三樓。她住左側最外面一間,清淨倒是清淨,就是門口走廊盡頭有個窗戶,冬天關不嚴冷風嗖嗖的。有時附近不著調的小混子也會爬著窗戶進來溜達溜達,看什麼好順手帶點走。
防賊防盜跟呂晗子沒啥關係,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