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鼓起勇氣、面對生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口哨,幾個吊兒郎當的花臂黃毛小混混,來到了陸呦身邊。
這小姑娘長得跟多花兒似的,哭起來也是雨打芭蕉,別有一番滋味,讓這幾個小流氓看得直了眼。
天色漸晚了,河邊堤壩沒什麼人,只有不遠處岸上的大排檔還在營業。
小混混們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只能口頭上調戲幾句——
“小美女失戀啦?”
“來哥哥這兒,哥哥疼你唄。”
“這兒這麼多哥哥,不然你選一個?”
......
陸呦被嚇得變了臉色,轉身便要走。
膽大的小流氓上前,拉了她一下:“小美女別走啊...”
話音未落,便聽“咚”的一聲,拉扯陸呦那小流氓,直接被人一腳踹進了河裡。
三月倒春寒,河水冰凍刺骨,即便他會游泳,也是冷得夠嗆。
“好久沒宰人了。”
男人嗓音清潤,卻帶著幾分囂張恣肆。
小混混打量著男人,他五官輪廓又冷又硬,身上卻帶了一股子不可名狀的邪氣。
確定了是惹不起的存在,小混混撈起了水裡的同伴,一鬨而散。
陸呦背對著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卻沒有勇氣回頭。
男人也沒有上前,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透著幾分忍耐與貪婪。
倆人就在寒風中僵持了片刻。
最後賀鳴非跑了過來,喊了聲:“你們幾年沒見,不認識啦,要不要我給你倆介紹一下,蔣鐸,陸呦,你倆以前要好得睡一張床,後來差點結婚。”
陸呦咬著牙,鼓起勇氣,回頭望向他。
男人輪廓頎長,熊背蜂腰,穿這一件黑色休閒衛衣,手裡抱著一株嬌豔欲滴的蘭花盆栽。
他五官硬朗,輪廓分明,一雙風流的桃花眸,帶著幾分懶散冷淡。
眸底那顆殷紅的多情痣,灼灼動人,嗓音溫柔,像極了情人耳畔的低語——
“小白眼狼,蔣哥哥回來了。”
“......”
陸呦第一次見到蔣鐸,是在蔣家奶奶的壽宴上。
蔣家的所有小孩,都穿戴整潔,坐在圓桌席位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只有蔣鐸,一個人在偏廳的小桌上吃白米飯,可憐巴巴的樣子。
陸呦聽人說,他是蔣家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媽媽死了沒人照管,帶回蔣家當狗兒一樣養著。
陸呦年紀小,聽不明白。
這般白淨漂亮的小哥哥,怎麼會是狗兒呢。
後來有一次,她看到蔣鐸伸手去抓茶几上的糖盒子,被蔣夫人用力掐了手,手背都烏青了。
他面板比雪還要白,所以一點烏青,都特別明顯。
小男孩連忙縮回手,委屈極了,眼底隱隱滲著淚光。
但他倔犟地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陸呦從桌上拿了一顆巧克力糖,趁所有人不注意,揣進他的衣兜裡。
蔣鐸不解地望向她。
小姑娘露出兩顆小虎牙,拍拍他的肩,附在他耳旁道:“不哭啦,以後你要吃糖糖,就來找我。”
陸呦是大院兒裡唯一不怕他、還給他糖吃的女孩。
也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
因為蔣陸兩家本就比鄰而居,兩個小傢伙接觸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蔣家奶奶對所謂的私生子孫孫,沒有偏見,都一樣疼愛。
見他和陸呦日益情厚,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他倆這樣要好,兩家索性結個娃娃親。
陸家這邊自然歡喜地應承了下來,蔣家的地產生意遍佈全國,是真正的豪門巨擘,能攀上這門親戚,根基就打紮實了。
彼時陸呦還是個沒心沒肺的死小孩,天天追著蔣鐸問:“幼兒園的小朋友說我將來要嫁給你,是真的嗎?”
蔣鐸雖然年少、但性情早熟。
看著面前這粉雕玉琢般的小瓷娃娃,他紅透了耳根,怕女孩和他生分,認真地解釋:“包辦婚姻早就過時了,你別聽壞小孩亂講,我只是你的蔣哥哥。”
陸呦天真地笑了起來:“好呀,蔣哥哥。”
初中,蔣鐸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綁架案。
兇手是個極端仇富的變態,誘拐綁架了他和小區裡另外三個小孩。
那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