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河神·鬼水怪談 作者:撲火

一九五三年八月,海河裡的水鬼還沒找到,鐵道橋附近又出人命了,那一年天津市內發生了幾件聳人聽聞的案子,頭一個是河底電臺,二一個是人皮炸彈,咱得一個一個的說。

事情有先後,先說河底電臺,距鐵道橋不遠是老龍頭火車站,也叫東站,始建於清代,東南西北四個火車站,頂數東站最大,是貨運客運的主要交通樞紐,有好幾條鐵道,其中一條經過鐵道橋,鐵道橋橫跨海河,東側是老火車站廢棄的貨廠,西側是有年輕工人淹死的軍需廠後牆,兩邊的橋膀子底下長滿了荒草,夏天蚊蟲極多,附近沒有住家,入夜後,基本上沒人到這來。

橋膀子是方言土語,指大橋兩端跟河岸相接的地方,鐵道橋當初由比利時人設計建造,日軍佔領時期經過加固,鋼筋水泥結構,非常結實,下邊的河水很深,有個鐵道上的工人晚上值夜班,家裡讓孩子來給他送飯,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給父親兒送完飯,到廢棄貨廠後的野地裡抓蛤蟆玩,一去再沒回來,第二天讓路人發現變成了河漂子,估計是昨天半夜掉進河裡淹死了,家裡人哭天喊地叫屈,這孩子不會水,也怕水,天再熱也不可能下河游泳,平白無故怎麼會淹死在河中?

因為幾天以前,就在同樣的地方,淹死過一個軍需廠的工人,所以謠言傳得更厲害了,都說這河裡有淹死鬼拽人,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全跑出來了,打撈屍體的當天,郭師傅也在場,老梁問他怎麼看,郭師傅說看這孩子身上穿著衣服,這些半大的小子,深更半夜下河遊野泳,任誰也是光著屁股,既然穿著衣服,那就是沒打算下水,準是走到河邊,讓什麼東西給拽下去淹死的。

當天傍晚,郭師傅帶著丁卯,開始在鐵道橋的橋膀子底下蹲守,夜間躲在亂草叢中喂蚊子,這份罪簡直不是人受的,可天黑後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唯有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四處一派沉寂,他們兩個人白天要當班,夜裡到橋邊蹲草窩子,野地裡蚊蟲多,尤其是有毒的海蚊子,在這說“海”,也是方言土語,是大的意思,海碗是大碗,海蚊子單指野地裡的大蚊子,黑白相間帶花翅兒,逮著人往死裡咬,咬上一口好幾天不消腫,只能多穿衣服,矇住了頭臉,好在河邊荒地半夜很涼快,勉強可以忍耐,苦等到天亮,河面上始終靜悄悄的,什麼都沒出現,要是換成旁人,一天也受不住,郭師傅他們可真能咬牙,堅持到第三天深夜,看到河裡有東西出來了。

那天有雨,雨下得很密,郭師傅和丁卯下了班,等到天一擦黑,倆人又去鐵道橋貨場一帶蹲守,將腳踏車放倒,披上雨皮坐在亂草叢裡,下雨不至於再受草蚊子叮咬,可三伏天捂著又厚又不透氣的雨披子,身上捂出了溼疹,癢得忍不住,一撓全破了,躲在溼漉漉潮乎乎的蒿草中,要不錯眼珠兒地盯著河面,有月亮還好說,如果天色陰沉,深夜裡遠處什麼都看不見,又不敢抽菸提神,就這麼熬鷹似的盯著。

按丁卯的意思,沒必要倆人全跟著受罪,可以一個人輪流盯一天,這麼一晚上接一晚上的盯下去,忍受河邊的悶熱蚊蟲潮溼之苦,白天又得當班,換了誰也是撐不住。郭師傅不這麼想,鐵道橋下邊傳出水鬼拽人的事情,接連出了兩條人命,全出在深更半夜,透著邪行,他不放心丁卯一個人蹲守,兩個人在這盯著,可以倒班睡一會兒,不至於放過和麵上的動靜,萬一遇上事,哥兒倆也能有個照應,別看這麼苦這麼受罪,他是一點怨言沒有,不是說覺悟高有多高,那時沒別的念頭,只是覺得海河裡出了人命,水上公安理所當然該管,吃哪碗飯辦哪樁差,天經地義不是?

等到半夜,雨住了,天上有朦朧的月光透,緊跟著蚊子就出來了,河邊蚊子最多,因為蚊子在水裡產卵,如果拿手電筒照過去,能看見一圈圈黑色的霧團在飛,那都是野地裡的大蚊子,咬完人身上長紅點,專往人身上傳瘧疾和絲蟲,哥兒倆有經驗,一是捂嚴實了,二是帶了兩頭大蒜,一旦讓蚊子咬到,馬上用蒜在紅癢之處塗抹,雖說是土方子,可真管用,那也架不住河邊草叢裡的蚊子狠盯,半夜丁卯身上一陣陣發冷,他跟郭師傅說要去拉肚子,他們倆躲在河邊橋膀子處,居高臨下盯著海河,丁卯說完話剛要起身,看河上有個人,只露出個腦袋,在河面上一起一浮,像是在遊野泳。

天津衛四季分明,冬天冷死,夏天熱死,每年七八月份,都有太多人到海河裡遊野泳,不過可以確保安全游泳的地方不多,因為這條河道大部分是鍋底坑,有很深的淤泥水草,下去就上不來,真正能讓人安全游泳的河段,只有那麼幾處而已,鐵道橋下絕對不適合游泳,此地河深水急,水草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