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條幹溝;跳進去;往下一蹲看不見人了才能方便。可那些結過婚的媳婦不管這一套;最多說一聲:“我要撒尿了。”完了蹲下就尿。
大範地處平原;四周無遮無擋;我們一時找不到地方迴避;只有背過身去。那不無湍急的聲音聽得我們不免心驚肉跳;旁邊還有婦道起鬨:“城裡人不好意思了呢。。臉皮薄啊。。”至於我們幾個上廁所;只有跑回瓦屋去。
往往;開始幹活的時候一身輕;幹著幹著就沉重起來了;因為夾了一泡尿。這自然極大地影響了我們學習務農的進度;包括熱情。於是互相告誡;早上別喝水;更不能喝稀飯。早上就吃乾的;隊上支的那點糧食也不夠吃啊;那就什麼都不吃;空著肚子去上工。
我們也曾經反省過;是不是小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在作怪?幹嗎要這麼講究呢;不就是小便嗎?屬於正常的排洩活動。記得第一天上工;我問一位女貧下中農:“廁所在哪裡?”
對方用鋤頭砰砰地敲著田埂;舉目四顧;然後說:“我們農村就是一個大廁所!”說得多麼豪邁坦然;多麼大無畏呵!經過大約半個多月的鍛鍊;我們上廁所也不一定非回瓦屋不可了。走得離勞動現場稍遠;找一個稻草垛;或者一棵較粗的樹;站在後面。
如果實在沒有草垛或樹;就只好像大姑娘那樣跳進一條幹溝;蹲下解決。對我們來說;的確是一種進步;儘管幅度不大;但在與貧下中農相結合的道路上畢竟沒有止步不前。
再後來;事情的進展就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了。隊上的婦女和我們越來越熟;勞動間歇媳婦們竟然要扒我們的褲子;說是要看看城裡人到底長得有啥不同的?大姑娘不動手;在旁邊掩口而笑。我們被媳婦們追得在農田裡亂跑;有一次;大許不幸被追上了。對方人多勢眾;將大許按倒在地;不僅扒了他的褲子;一個婦女還去河邊掏了一把稀泥糊上去。她們開心壞了;個個笑得牙齦畢露。那大許不僅不惱;反而有些高興。他大概以為和貧下中農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可以不分彼此地打鬧了。
也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下次媳婦們又要扒大許褲子時;後者反戈一擊;撲上去;也要扒對方的褲子。結果被重重地打了一耳光。打他的是為好媳婦;老莊子上有名的潑婦。只聽為好媳婦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