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滿了蜈蚣的屍體。嚴格的說,是幾具骷髏,因為屍體上除了蜈蚣,已經看不到什麼血肉了。那是一輛越野車,看起來並不像已經翻倒在這裡很久了的樣子,也許是幾個小時前才從這裡經過的車輛。
我們都嚇得夠嗆,又不敢把車開得太快了,怕出車禍,這時候要是翻車什麼的,就算沒摔死,也沒人敢下車去救,車裡的人也絕對不敢爬出來!
好在這樣一條路我們行駛了10多公里以後總算是到了盡頭,穿出去以後前面是一大片砍伐出來的空地,路邊很多整整齊齊的堆放著的木柴還沒有運走。不久我們還看到了一排木屋,木屋外面停著幾輛準備裝運木頭的大卡車。這附近似乎沒有蜈蚣了,但我們依然不敢停留,一直到徹底出了林子,才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
我們停留的地方是河邊的一個自來水廠,靠著河邊一個廠房,還有一條從河岸延伸到河水裡的管道,旁邊還有兩棟民房,路邊是一塊空地。沒有圍牆什麼的,不過現在已經是深夜,我們都很疲倦,怎麼說也得休息幾個小時再走。
依舊是佈置好了監控,車停在自來水廠外面的空地上,然後安排了崗哨,有的人拿著睡袋到水廠的廠房裡睡,有的睡在車上。
監控那裡是墨餘和李抒銘輪流到通訊指揮車裡值班,而我和梁錚錚到水廠的屋頂上站明哨。我們值第一輪崗,現在是凌晨2點,雨算是收住了,河邊風大,還零零星星的飄著些水珠子,很冷。不是冬天那種冷,但已經有些讓人站不住了。
林卓然上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小記者周靈潔,為了忘掉剛才在樹林裡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我故意打趣他們說:“喲,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周靈潔撇了撇嘴說:“我們……大家一直在一起的,你才發現?”
林卓然笑笑,他不是來和我說笑的,我把我戴的夜視鏡交給了周靈潔,讓她和梁錚錚保持警戒,自己蹲在地上,接著房頂圍欄的掩護,點了一支菸抽起來。
林卓然也蹲在我旁邊,說:“你不是一直覺得那些樹長得有問題嗎?現在基本上可以判斷,是和病毒有關。病毒傳播的三種渠道,空氣傳播,水傳播,接觸傳播,空氣傳播和接觸傳播會導致人以及哺乳動物感染變異,水傳播目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畢竟不管什麼樣的病毒,把水燒到100度煮上半小時都得死。但水傳播的病毒還是對植物有影響。我剛在指揮車裡把最近收集到的資料整理了一下,這些過度生長的樹木不是個別現象。墨餘透過軍方的網路進入了‘深綠’的資訊庫,調了一些資料出來,基本證實我的推測是正確的。”
我就說吧,從那一次代替陳貺出差到那個荒村見到那些長得過於茂盛的樹木,我就覺得有問題。植物可以說是自然界裡最逆來順受的種類,基本上它們都是充當動物的食物,不過植物變異的後果又會是什麼?僅僅是長得高大嗎?還是,它們會開始攻擊動物?
林卓然知道我的疑惑,接著說:“從我們得到的資料來看,‘深綠’的專家們經過調查發現,許多植物在吸收水傳播的病毒後,生長速度提升了10倍左右,少數品種的生長速度會提升20倍,同時生長極限也擴充套件了幾倍到十幾倍不等。也就是說,1棵小樹如果原來要10年才能長成大樹,現在用1年就可以了。”
這時梁錚錚隨口插了一句:“這不挺好的嗎?過去我們一直因為森林被過度砍伐而苦惱,現在看來,這種病毒也有好的一面呀。”
林卓然沉默了一下,說:“好與壞是相對的。打個比方吧,我們一直說城市就是水泥森林,即使道路旁邊種一些觀賞樹,那些樹也總長不大。現在那些樹能長大了,可能一兩年內,城市裡的行道樹就會長成森林,觀賞類的藤本植物也會覆蓋大樓。注意,任何事物一旦超出了正常的範圍,都會是災難,想象一下,如果一個城市的行道樹長成了一片森林,而且高達數十米,比許多樓房還高,你覺得那是綠化呢?還是恐怖呢?還有,城市行道樹一旦長成森林,它們的根系必然就會破壞道路,而藤本植物更將穿透牆壁,最終將樓房瓦解。可能還不止於此,還有與植物共生的動物,今天我們看到的那些蜈蚣,應該也是變異品種。”
不說那些蜈蚣還好,一說那些蜈蚣,我都不由得渾身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林卓然的話總的來說就是一句,植物也瘋狂。
活著越來越難了啊,不僅僅是要對付喪屍,好吧現在官方宣佈喪屍可以控制了,又要面對瘋狂的植物。如果是在過去,這些植物再怎麼生長迅速,都絕對跟不上人類對它們的消費。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