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小說:奪標 作者:車水馬龍01

 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再次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老宋的聲音在身後叫著,老託,你這是怎麼了?老託! 為什麼?!她為什麼這樣! 雪兒,你不能這樣! 我要見到你,我要聽到你的解釋,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松陽那窄小的街道上,那些昏暗的路燈在天空中旋轉著。 一遍遍地的按著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聽到的卻是一遍遍安詳的聲音:你好,我是張雪,我現在無法與您通話,請您在聽到訊號後留下您的資訊,我會盡快地與您聯絡的。 那天,我們是怎麼走到她母親家裡的? 是在那個矮小而破敗的小屋前邊轉彎的嗎? 那個賣水果的攤位還在那裡。那個眼睛裡掛滿了眼屎的老頭就是站在那個地方的。 從那間屋沿下掛著一串串的臘肉的屋子轉過去,遠遠地就看到了黑暗當中的幾座樓房。對,就是那裡。 中國的這些居民區裡的樓房外表為什麼都設計得差不多呀。 沿著回憶,他認出了那兩堆路當中的石灰和沙子,認出了那個掛在樓道單元門前口已經掉了一半的雙喜紅字,認出了那股長久地停留在樓道里潮溼發黴的味道,認出了樓道拐角裡堆的那些大白菜,認出了那個在星光中依稀可辯的門漆斑駁的金屬大門。 托馬斯開始猶豫著敲響了大門。 老人那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又看到了那組掛在牆上的相片。 他們開始坐在那光線明顯不足的屋裡。老人把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小。她摸著托馬斯的手,喃喃地訴說著。 藉助於兩本辭典,托馬斯開始把老人零零散散說到一幅畫面慢慢地拚了出來。 一直掙扎在婚姻邊緣的張雪,隨著先生的幾次動手,近來雙方越來越情緒化了。已經有好幾個晚上,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雙方的家長都為他們之間發生的這一切而揪著心,吊著膽。 每次吵架都是以離婚的威脅開始,又以分手的吼叫結束;以男人的喝酒開始,以女人的砸東西結束;以把窗簾拉上開始,以衝出家門結束。男人堅持認為女人在外邊有了人,女人堅決地回答說繼續保持著這種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男人動了手,女人哭著回了孃家。 當說到女兒近來常常偷偷的哭泣時,媽媽的眼淚成串地從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淌下來。 最後老人竟像個嬰兒似地扶在了托馬斯的懷裡嗚咽著。她那滿是灰白的頭髮顫抖著,竟比過去又稀疏了許多。 托馬斯心裡酸酸的。他隱隱地猜到了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了。是的,這一切一定與自己有關。其實從上次去北京時,張雪總是心神不定地覺得有人在跟蹤她,他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在老人的敘述當中托馬斯開始明白了,為什麼最近以來張雪一直躲著自己。如果自己處在張雪目前的處境下,會怎樣辦呢? 琴弓的速度越來越快,手指的跳動越來越大。琴裡充滿著一種悲傷、一種幽怨、一種憤恨、一種說不清楚的沉重和鬱悶。 有從街上經過的行人開始停下腳來,聽著從松陽賓館傳出的那激昂而憤怒的大提琴聲。有行人甚至問道,這琴聲是人拉的還是從電視裡傳出的。 托馬斯在琴聲中懺悔著,但他卻怎麼也無法在這種懺悔的情形下得到解脫。是的,都是自己的不好,正是自己的感情才給別人帶來如此深刻的痛苦。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去愛別人。從道德上講,南希依然還是自己的妻子,在這種情況下把個人的感情不負責任地送給一個異國的女子,這完全違反了一個基督徒的精神準則。 是的,都是我的不好。張雪本來生活得好好的,可自己卻在不恰當的時候做出了不恰當的表示。 琴聲中開始不斷地跳動出陣陣的顫音來。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琴聲在顫動中停止了。 沒有聲音。當托馬斯確信是自己的耳朵再次出現了幻覺時,他的右臂再開始慢慢地拉動了起來。 突然,屋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在夜晚的黑暗中,鈴聲是那樣的刺耳。 “喂?”托馬斯像很多中國人那樣拿起電話來問道。 聽到的卻是一片非常輕微和細小的沙沙聲。 說不清是不是有第六感覺,還是確實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喘息聲,托馬斯緩緩地問:“哈羅?雪兒,是你嗎?” 只聽得那邊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是我。你能出來一下嗎?” 托馬斯突然覺得有一股血在向上湧,呼吸開始發緊。身子竟有些站不穩,身邊的提琴轟然地划向了地板。琴身碰到木質地板時發出了一陣巨大的嗚咽聲。 托馬斯衝出了賓館。遠遠的在一個樓角的陰影裡,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跑到了張雪的面前,他試著擁抱她。 張雪閃開了身子,然後把手中的一個袋子往往托馬斯懷裡一揣,轉身就走。 望著走遠的張雪,托馬斯覺得頭上的血在湧。 他幾個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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