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佳回頭一看,竟然是從田港衛視保安崗位上偷偷溜走的陳自立,他手裡拿著一把似乎是剛從菜園裡摘下來的青菜。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光著的腳上還沾著黃泥巴。
“堂哥?原來你們回家了,怎麼沒說一聲呢?”彭佳吃了一驚,但隨即鎮定地問。
陳自立警惕地看了看四下,見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心裡猜測著彭佳到底是為什麼而來?難道事前她就知道自已父子仨人回來了?
回老家還是陳民的主意,他說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村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這幾年外出幹什麼去了,至多以為他們是去打工了。而那些金三角的人肯定也沒料到他們敢回老家,並且回老家也有諸多方便,至少吃住不用發愁。
於是聽父親的話。他們就回到老家陳家溝,果然陳民的分析沒錯,這段的生活還算平靜,沒想到彭佳卻追來了。
陳自立心懷鬼胎,但目前還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便若無其事地和彭佳閒扯著。把她帶回了祖厝老屋。
“這裡就是我爸從小住的地方?”
彭佳看到這座二進的地方風格明顯的老屋,不由地欣喜地道。
“是啊,就是這裡。你爸住這的東廂房。”陳自立介紹道,一進屋,就大喊:“爸,佳佳來了。”
對於在這裡遇家陳民父子,彭佳雖然意外倒也不懼怕。明顯他們三個人是犯了什麼事在跑路中,到底是自已的親人,還有,自已的身手,就算他們三個人一起,那也是不怕的。所以彭佳便淡定地看著事態的發展,看看陳民他們到底會不會坦承自已犯了什麼事。
作為親叔叔,如果犯的不是滔天大罪,自然最好勸他們自首,其餘的生活照料方面,肯定是能幫就幫了。
彭佳打定主意,也就從容以對。
“啊?侄女,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可別嫌鄉下髒啊!”
陳民聽到兒子的喊叫,從廚房裡鑽出來一看,還真是彭佳來了,趕緊熱情地上來打招呼。
“我也是臨時起意,這幾天正好臺裡有空,請了假,就突然想回來看看爸爸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
“哼,還爸爸呢,你又不是親生的。”陳自立心中腹誹著,不由地又幻想起了田港那座大房子,如果沒有眼前的堂妹,那沒準就是自已的了,想到這裡,他眼中有兇光閃了閃。
“佳佳,難得回來一次。噢,不,這是你第一次回來吧,在這裡多住幾天,家裡老屋可是寬敞的。自立,叫上自新,殺雞宰鴨,歡迎妹妹回鄉。”陳民熱情地招呼道。
“伯伯,別這樣特地準備東西,隨便吃吃就可以了。”彭佳道。
“不行不行,妹妹第一次回家,當然要隆重嘍。”陳自立也快馬加鞭地來上了一句。
“我也來幫忙吧!”彭佳見兩個大男人都在動作殺雞宰鴨的,自已怎麼好意思坐享其成的,於是也在院子裡的古井前找了張小板凳坐下,動手幫陳自立拔鴨毛。
“真看不出,妹妹你這大主持人也能幹這樣的粗活。小心弄髒了你的手,我來吧。”陳自新一臉不捨的樣子,倒是讓彭佳手上一陣麻麻的。
“沒關係,要不我幫著洗菜吧。”
石板砌成的古井邊,看上去足有上百的年頭了,井壁上長著綠綠的青苔,彭佳探頭往裡一看,清澈的井水裡還有兩三條游魚。
彭佳接手洗菜的工作,用水桶從井裡提水,邊問:
“這井裡怎麼有魚呢?”
“這井裡的魚呀,是保鏢!”陳自新道,“井上可沒有蓋,井裡的水要是髒了,或者被人投了毒物,魚就會死了,提醒井主,不能吃井裡的水。”
“哦,原來如此,生物預警器。”彭佳道,“咱們的老祖宗還真聰明。”
“說到聰明,那是當然的,你一會去看看,咱們廳堂裡還有皇上頒發的獎匾呢,往上再說一百年,祖上是清朝末年的武舉人,門口那塊大石頭,就是他當年的練武石。”陳自立自豪地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歷史。”彭佳走進自已老家的祖厝,發現好象自已的血脈得到了接續,往上無限延伸,令人不由得產生幽幽的懷想。
“一會讓我爸做菜,他做菜的手藝還行,我媽打我弟出生就過世了,所以呀,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我們拉扯大,挺不容易的。”陳自新扯著扯著就不知道扯到哪去了。
“妹妹,你不用洗菜啦,鴨子也殺好了,叫自新去洗菜,我帶你參觀一下咱老家。”許是在自已的地盤上,陳自立多了幾分主人的自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