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住著多舒服,如今地下這幫孫子吃飽了撐的,都要上來跟我攪合,不成,得趕緊想點辦法。’結果他就想了一個損招,把地上的人們分成不同的種族,讓他們說著不一樣的語言,彼此之間無法進行交流。
這個辦法還真管用,語言和種族文化背景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地上的人們因為無法互相溝通,沒辦法再向先前一樣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終於沒能築成“通天塔”,至今還留在下邊互相指責對方,不斷髮動著一次又一次的戰爭。
玉飛燕耐著性子聽司馬灰鬍扯了半天,皺眉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馬灰說我就是想說在咱們這夥人裡,即有俄國人、緬甸人、柬埔寨人,也有中國人,甚至有些人連自己究竟是哪國人都說不清,彼此之間相互勾通交流起來很麻煩,談何同心協力?純粹是夥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絕對難成大事。所以我看到野人山裡尋找那架失蹤多年的“蚊式特種運輸機”,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咱們盡力而為,可萬一失手了,你得答應我,在你們撤退的時候至少把Karaweik帶走,並且安排他離開緬甸。
勝玉半沒好氣地說你儘管放心吧,山林隊老少團又不是沒做過“籤子活”,別看隊伍里人頭雜,可你們根本不需要交流和勾通,因為我玉飛燕是“打頭的”,全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
司馬灰心中不屑,暗想:“你玉飛燕不就是個盜墓團伙的頭子嗎,老子在緬甸砍掉的人頭,比你們這輩子挖過的墳頭加起來都多,憑你這小騷娘們兒有什麼資格指揮老子?”但他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多作糾纏,點到為止,於是說了聲:“但願如此。”就將她打發走了。
這時羅大海低聲問司馬灰:“倒是聽說大英帝國博物館裡確實收藏了許多古代文物,可緬甸當地人大多貧窮困苦,連座像樣些的房子都造不起,那架英國皇家空軍運輸機裡裝載的貨物,又能好到哪去?我看多半也是徒有虛名,如今有場災難性的熱帶風團就要來了,那夥人為它冒這麼大的風險到底值不值?”
司馬灰說:“這是你羅大舌頭沒見識了,你別看當地人窮,可這裡確實曾有過很多顯赫強盛的古代王朝,歷史積澱深厚,當地人對信仰格外虔誠,有名的幾大寺廟更是造得珠光寶氣,金碧輝煌。而且這黃金翡翠之國的名頭,也絕非憑空得來的,說別的你未必知道,我給你舉個最直觀的例項,你知道英國女王是誰嗎?”
羅大海被問得猶如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了:“小看人是怎麼著?英國女王我可太熟了,誰不知道緬甸以前是英國殖民地,現在好多地方還留著她的畫像,咱在這打了那麼多年仗,真人雖然沒見過,但肖像畫卻看了不少,咱最起碼也跟她混一臉兒熟啊,她不就是英國總統的媳婦兒嗎,不過我剛才問的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司馬灰道:“你看過肖像畫就應該知道,英國女王頭頂上戴著個皇冠,皇冠中央鑲了顆大如鵝卵的紅寶石,鮮豔勝血,全世界僅此一顆,獨一無二,那就是第一次英緬戰爭時期,由幾個隨軍的英國探險家,無意間從緬北野人山裡挖出來,然後才帶回國去,獻給了他們的英女王陛下。”
羅大海若有所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那架蚊式特種運輸機裡裝載的貨物,肯定不是一般的牛逼,要是真能給它找著,咱就黃鼠狼子等食兒——見雞行事了。”
阿脆聽羅大海言下之意,是想將那架失蹤運輸機裡的東西據為己有,就說你別做夢娶媳婦淨想好事了,能活著從“野人山”裡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你沒聽說以前進到深山中的探險隊,從來就沒有人能活著回來嗎,要是咱們也進去出不來了該怎麼辦?
羅大海笑道:“阿脆你可別嚇唬我,你還不知道我羅大舌頭是火柴棍兒上綁雞毛嗎,膽子很小啊。”
三人說了一陣,都認為此行兇多吉少,但是如果真能撿條性命回去,等著他們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患得患失之際,只覺前途難料,一陣陣倦意襲來,陸續沉睡了過去。
轉天天還沒亮,就都被姜師爺叫了起來,眾人收拾裝備動身出發,穿過一片片茂密的叢林,攀至一道聳立的山脊,從高處向四外一看,蒼茫的群山之間一片寂靜,拂曉的晨霧也還沒有完全消散,遙望天末長虹似血,那是強烈熱帶風團“浮屠”逼近的前兆。
這場災難性的惡劣天候一來,連續幾天之內,狂風暴雨都不會有所減弱,到時必然山洪泛濫,泥石崩流,甚至就連“野人山”的地形都可能會因此改變,所以留給探險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儘快找到“蚊式特種運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