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大富這類人來指揮軍隊嗎?
”
謝富治說:“軍隊不是你徐向前的。”
葉劍英說:“上海奪權,改名上海公社,這樣大的問題,涉及到國家體制,不經政治局討論,就擅自改變名稱,又是想幹什麼?”
說著,葉劍英嘲諷地問陳伯達:“我們不看書,不看報,也不懂得什麼是巴黎公社的原則。請你解釋一下,什麼是巴黎公社的原則?革命,能不要黨的領導嗎?
能不要軍隊嗎?”
陳伯達面紅耳赤:“葉帥,你這樣講,我就無地自容了。”
關鋒則氣勢洶洶地摔起了皮包:“要這樣講,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哩!”
最後,周恩來出來收了場:“今天的時間到了,你們願意爭論,可以在以後再說。”
出會場時,陳毅激動地朝葉劍英豎起了大拇指,小聲地說:“劍公,你真勇敢!
”
五天之後,一場更為尖銳激烈的鬥爭,把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二月抗爭推向了高潮。
2月16日下午4時,周恩來照例在中南海懷仁堂召集政治局碰頭會。會議的原定議程是“抓革命,促生產”。
冤家路窄,前來參加會議的譚震林和張春橋在門口相遇了。
1月6日,張春橋一夥操縱上海造反派,打倒了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市長曹荻秋,篡奪了上海市黨政大權,在全國掀起了“一月奪權”的狂潮。不少省、市、自治區的負責人被遊街、遭揪鬥。周恩來根據毛澤東的意思,頂著林彪、江青一夥的壓力,把一部分受衝擊的省市委負責人接至北京保護起來。但仍有一部分省市委負責人被造反派以種種理由扣住不放而未能來京。陳丕顯就是其中一個。
譚震林一見張春橋,就想起了陳丕顯,問:“陳丕顯來了嗎?”
張春橋斜了斜眼,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點聲音:“群眾不答應啊!”
“群眾?黨組織可以做工作嘛!”譚震林壓著怒火。
“黨?黨不管用了!在上海,科長以上的幹部統統靠邊站了!”
說話間,譚震林和張春橋進了會議室。
譚震林當著大家的面,盯住張春橋不放:“陳丕顯同志從小參加革命,是紅小鬼,他有什麼問題?一些大區書記和省委書記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讓他們來北京?”
張春橋推脫說:“我們回去同群眾商量一下。”
“什麼群眾?老是群眾、群眾,還有黨的領導哩!不要黨的領導,一天到晚,老是群眾自己解放自己,這是什麼?這是形而上學!”譚震林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冤屈和怒火,痛快淋漓地向中央文革一夥打出了“排炮”:“你們的目的,就是要整掉老幹部,把老幹部一個一個打光。老幹部一個一個被整,四十年的革命,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高幹子弟統統捱整,見高幹子弟就揪,這不是反動血統論是什麼?蒯大富是什麼東西?就是個反革命!搞了個百醜圖。這些傢伙,就是要把老幹部統統打倒。這一次,是黨的歷史上最殘酷的一次,超過歷史上任何一次!江青要把我整成反革命,她是當著我的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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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倒行逆施的大規模抗爭(4)
一旁的謝富治插話:“不要這麼說嘛,江青和文革小組的同志多次保你。”
“我不要她保!我是為黨工作,不是為她一個人工作。”
譚震林說著,憤怒地站起來,拿起衣服和檔案就往外走:“照這樣搞,讓你們這些人幹吧,我不幹了!砍腦袋,坐監牢,開除黨籍,也要鬥爭到底!”
周恩來見譚震林要退出會議,喝令他回來。
陳毅也說:“不要走,留在裡邊鬥爭!”
陳毅還說:這些傢伙上臺,就是要搞修正主義。延安整風的時候,有人整老幹部整得很兇,捱整的是我們這些人,總理不是捱整的嗎?歷史證明了誰是反對毛主席嗎?以後還要看,還會證明。
餘秋裡也拍案而起:“這樣對待老幹部,怎麼行?現在是全國範圍內的大逼供信。聯動怎麼是反動組織呢?十七八歲的娃娃,是反革命嗎?”
譚震林說:“我從來沒有哭過,現在哭過三次。哭都沒有地方哭,又有秘書,又有孩子。”
李先念說:“我也哭過幾次。”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革命幾十年、經歷了太多的血與火考驗的老革命家!然而,譚震林、李先念說的沒有一點誇張。據當事人回憶:有一次,周恩來召集國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