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我其實……”女孩被杜蘭德這一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自然是藏了事情的,不然也不會心情苦悶地跑到大陸東南的這個小鎮裡,還未成年卻學會了喝酒,而且是成年壯漢都難以消受的塔夏之血。
薇薇安雖然早熟,但心智上其實還是個十足的孩子。
杜蘭德主動問她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會因為叛逆而下意識地抗拒,但杜蘭德忽然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反而讓她心中空蕩蕩的。繼而竟感到有些委屈。
再回想起這半年以來的種種經歷,不由眼眶微微一紅,氣哼哼地轉過頭去,不願讓杜蘭德看到她脆弱可憐的小模樣。
不過薇薇安到底是孩子心性,過了好一會兒,見杜蘭德始終在後花園中沒有回屋,又不禁好奇起來。
她推開小旅館的窗戶,就看到杜蘭德正站在院子裡的一片草坪上,正比比劃劃地演練著什麼。
“大叔這是……在修煉??”
美少女看著看著。小臉上漸漸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她大致看出杜蘭德這是在以掌代刀,練習某種刀術,問題是那絕不是橘焰鬼斬的路子,又和琥珀之刃的刀術不太一樣。是薇薇安從來沒有見杜蘭德演練過的一種刀術。
雖然看不太懂,但薇薇安本能地意識到:杜蘭德如今演練著的刀術,也許比橘焰鬼斬和琥珀之刃更加強勁!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雨點打在杜蘭德的頭上臉上,身上掌上。表面看起來,他所演練的刀法沒有半點威力,就連阻隔雨滴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不過他練習得無比專注。甚至暫時忘記了薇薇安的存在,因為這是他專門為雙刀合一之後的紫色戰刀而準備的刀術。
不是橘焰鬼斬的路子,也不是琥珀之刃的路子,而是一種全新的、專屬於杜蘭德的刀術!
杜蘭德這一練,就從白天練到了深夜。
雨早已經停了,南方的氣候溫暖又溼潤,到處充滿勃勃生機,無論白天黑夜,蟲鳴鳥叫聲都不絕於耳,杜蘭德十分享受這樣的修煉環境。
當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漸漸從修煉環境中退出來時,薇薇安正站在一旁,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杜蘭德。
“怎麼,總結好了嗎?為什麼白天那一戰會輸?”杜蘭德問。
女孩低聲說:“……因為心境不穩,直接影響到了戰鬥。”
杜蘭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還不錯,能意識到這一點說明還有救。”
他走到薇薇安面前,溫和地看著自己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徒弟,微微一笑:“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認識的薇薇安,可不是這麼容易陷入糾結的女孩啊。”
薇薇安沉默好一會兒,臉色變幻了數次,最後終於做出決定,開始低聲訴說。
說起來其實並不複雜——半年前杜蘭德進攻中央聖城的那一戰中,薇薇安聽到了本森的聲音,然後瞬間就憑藉聲音認出了本森的身份。
那是她的爺爺。
本以為已經死於永輝十字審判的爺爺,當代大學者,本森。坎貝爾。
發現這一點的薇薇安陷入了深深的不解,她不明白既然爺爺沒有在那一場針對學者的清洗中死去,似乎反而加入了永輝,那他為什麼從未聯絡過她?
戰後本森被關押,雖然他的所作所為一直作為機密訊息被封鎖,但薇薇安身為杜蘭德的唯一徒弟,還是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本森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麼。
老實說,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聽上去令人髮指的事情,竟然都是自己最尊敬的那個爺爺親手所為。
但現實卻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可是親眼看到了杜蘭德與本森戰鬥的一部分過程,本森在戰鬥中根本就是一個瘋子,與印象中那個和氣的學者爺爺簡直判若兩人。
曾經輝煌的永輝聖城一度變為蔓延著死亡氣息的絕域,也是本森一手造成的。
“我……打聽到了很多事情,安德麗雅姐姐也告訴了我一些秘密。”薇薇安緊緊咬著嘴唇,“我發現一下子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了爺爺沒死,按理來說我應該高興才對,但他好像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爺爺了。”
她抬眼看著杜蘭德。繼續說著:“曾經最尊敬的爺爺和老師您生死搏殺,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爺爺輸了,也知道他現在正被關押著,我甚至曾經動過偷偷把他放出來的念頭,但不知為什麼,我最後沒有那樣做。最讓我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