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持刀,另一手中緊緊抓著世界羅盤。
如果沒有世界羅盤的存在的話,迷失在遠古之路中幾乎是遲早的事,即便在有羅盤指引方向的情況下。夜翼依然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若非有魔龍羅德格特從旁輔助,以他的特殊能力穩定周圍的時空秩序,降低遠古之路的通行難度,夜翼哪怕身具洞察之力和世界羅盤,也有些撐不住了。
“這路真見鬼的難走!”夜翼心中低罵。
不過她可沒有抱怨的時間,或者說沒有抱怨的餘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儘快走過這段十二個時空拼接在一起的異常難走的路段。
在夜翼和魔龍的身後,皇后謹慎地懷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凱瑟琳。周身紫氣盪漾,臉上浮現著紫色的奇異條紋,準備應付隨時可能爆發的戰鬥。
在皇后之後,也就是隊伍的最後方,才是杜蘭德。
看起來,杜蘭德是一行人中最輕鬆的一個,一身簡易寬鬆的長袍,黑髮披散,單手輕輕巧巧地提著紫色的審判戰刀。長長的刀鋒斜指地面,刀尖幾乎都要觸底了。
從進入遠古之路至今,按照世界時間計算,已經是第三天了。雖然只有三天時間,杜蘭德的狀態和剛進入古路時相比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如今的他……殺氣極重!
嘴唇抿成及其鋒利的線條,臉色肅然而冷峻,一對眸子精光四射。審慎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還要時刻注意走在前方的皇后和凱瑟琳,以及走在最前方的夜翼和魔龍。
他沉默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行走在林間的豹子,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的最後,優雅而危險。
杜蘭德並不輕易出手,然而一旦出手,到目前為止幾乎沒有什麼怪物能當得了他兩刀!
事實上在剛剛過去的三天裡,杜蘭德出刀的次數不多,只在遭遇大批怪物的時候,他才會斬出手中的審判戰刀,其餘時候夜翼和魔龍足以應付了。
然而就是在那僅有的幾次出手機會里,杜蘭德斬殺的怪物數量,卻比夜翼和魔龍加起來還要多!
從吹箭齊射的冥河娃娃,到噴吐寒流的藍焰冰魔,再到靈魂攻擊非常強橫的黑夜女妖……這些怪物由夜翼和魔龍來打的話,總要費一番周折,杜蘭德卻唰唰幾刀就能料理得乾乾淨淨!
這讓杜蘭德再次親身體會到了“絕對審判”的強悍之處。
所有被杜蘭德殺死的怪物,它們的屍體盡數成了審判戰刀的養料,戰刀也在吞噬的過程中,緩慢卻堅定地進化著,也不知道進化的盡頭到底在哪裡。
正是這種依靠殺戮而進化的經歷,讓杜蘭德身上的殺氣在短短三天內暴漲了許多。
他自己倒感覺並不強烈,走在他前面的皇后卻是經常感到芒刺在背,說不出地難受彆扭,後來不得不提醒杜蘭德,讓他注意收斂自己的殺氣。
在遠古之路中,不必要的殺氣很可能會引來實力異常強橫的怪物。
走著走著,杜蘭德忽然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夜翼,目光落在夜翼隱約滲出血跡的左臂上,眉頭微蹙,不由輕聲問道:“夜翼,你的傷勢沒問題吧?要不暫時由我來開路?”
一天前,夜翼開路時,被一頭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衝出來的“四齒猛獁”狠撞了幾下,傷了左臂。
四齒猛獁的攻擊非常詭異,殘餘的能量如跗骨之蛆,持續破壞著夜翼的肌體結構,即便有皇后的生命能量幫助療傷,傷勢恢復的速度依然不是很可觀。再加上遠古之路的環境很惡劣,這裡的能量很古怪,根本難以吸收,所以補給上會變得很困難。於是夜翼雖然在古路中沒有了位面壓制,傷勢卻始終不見明顯好轉,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仍和能體境初級差不多。
“……哼,杜蘭德你管好自己就行,擔心我就不必了。”
夜翼頭也不回地漠然說道:“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我可是森德洛的神袛!況且開路主要靠的是洞察之力,你的刀雖然厲害,但論洞察之力,你和我相比還是有差距的。做好你的斷後工作吧!”
杜蘭德眉頭微蹙,不過沒有反駁,論洞察之力,自己的確比不過夜翼。
皇后也說道:“由夜翼和羅德格特開道,我居中策應。杜蘭德你斷後——這樣的安排不是一開始就定下來了嗎?既然定下來了就不要輕易改變了。”
在皇后看來,杜蘭德不能把不必要的體力浪費在開道上。
杜蘭德在遠古之路中的真正作用,其實是一柄隱藏的尖刀——走在隊伍的最後方,看上去並不搶眼,但一旦隊伍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