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塞爾東微笑著與寧頓對視,毫不躲閃,似乎他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出於真情實意,絕無半點虛假。
寧頓嘆了口氣,跳過了這個問題,又問道:“獻出來之後,給誰用呢?難道給你這傢伙用嗎?”
“除了馬努斯,如今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塞爾東毫不猶豫地說,“想象一下,那樣一柄剋制矮人的大殺器,由馬努斯來使用,威力將比在杜蘭德手中強多少?馬努斯有多強就不用我說了吧。反觀杜蘭德那小子,他的冰火雙屬性雖然罕見,但正因雙屬性的存在,他也許一輩子都成不了神袛。好吧,就算他能僥倖成神,但那需要多久呢?十年?還是百年?甚至更長!可如今的我們,又剩下多少時間呢?難道真地將森德洛的生死命運,賭在一個今後未必能成神的小子身上嗎?!”
“好了,你可以不必說了。”寧頓擺擺手打斷了塞爾東的演講。
寧頓已經很清楚塞爾東的意思了。
而且從大局來看。塞爾東說得……其實一點沒錯。
杜蘭德的刀對矮人戰爭至關重要,可杜蘭德本人卻實力不足,而且雙屬性的他成神難度極大,換句話說,杜蘭德不僅實力有限,潛力同樣有限。以和平年代的眼光來看,杜蘭德的天賦可算極佳,只可惜如今正值戰爭,他的天賦,還不夠。
寧頓緩緩起身。開始調整身上的鎧甲,嘴上淡淡問道:“那刀……是杜蘭德的血脈能力吧?”
“這倒不必擔心。”塞爾東微微一笑,“已經確認了,那刀是可以被奪取——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能夠被‘剝離’的血脈能力。”
“你說能剝離就能剝離?”
“當然。”塞爾東自通道,“因為,我麾下的血脈專家斯內爾,已經親自確認過這一點了。”
驟然聽到斯內爾的名字,寧頓臉色微沉。重重哼了一聲。
斯內爾在森德洛高層之中,可謂是臭名昭著,他確實是森德洛首屈一指的血脈專家,可他研究的過程卻十分血腥殘酷。
傳聞他為了人工調配出強大的血脈能力。甚至秘密暗殺過不少大家族的成員,將屍體回收,作為研究樣本。
但斯內爾確實是一個天才。
他在血脈領域一共有三大突破性、甚至是顛覆性的研究成果,正是這三項成果。讓他在幹了不少壞事之後,仍保住了性命。但他的研究成果有著極大的風險性,因此至今都沒有外流。只侷限於一個很小的圈子裡。
寧頓知道斯內爾的三大研究成果中的一項,那就是:戰鬥法師神級血脈能力的“剝離”、“具象”與“永久儲存”。
“寧頓,我知道你不喜歡斯內爾,不過純以血脈研究而論,整個森德洛也找不出比他更強的人了。唔,或許風神那女人是一個,不過斯內爾是獨一無二的,他既然說杜蘭德的刀是完全可以被奪取的型別,就一定是。”
頓了頓,塞爾東又說:“其實想想也不奇怪。我反覆觀察過,杜蘭德的刀只能收回儲物空間,卻無法收回體內,這代表著強大的威能與潛力,同時也代表他的刀與自身血脈聯絡並不緊密!只要我們將血脈聯絡切斷,將刀剝離出來,那刀,就不再是神級能力,而是一柄武器!再交由馬努斯使用的話,我森德洛戰勝矮人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寧頓終於被徹底說服。
他一言不發地將身上的暗紅色甲冑細緻地調整了一遍,然後問:“杜蘭德現在就在古羅藍堡,沒錯吧?”
塞爾東反倒眉頭一挑:“哦,你準備立刻動手嗎?”
寧頓點頭,語氣沉重道:“三天後諸神真身即將回歸,馬努斯那個人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未必會同意做這種事情,所以,還是趕緊得好。雖然很對不起那個叫杜蘭德的孩子,但是為了森德洛,我寧頓就算做一次罪人,也是義不容辭!剝離術不會死人吧?”
“怎麼會?剝離術非常安全!”塞爾東微笑道。他身後的貝絲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忍。
“寧頓,你只需要把杜蘭德抓回來就行了,斯內爾開發出來的血脈能力剝離技術,將會解決剩下來的一切問題。”塞爾東也站起身來,笑得無比愉快,“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的神袛會議,討論主題將會是如何使用杜蘭德獻出來的刀,而非如何培養杜蘭德這個人!”
寧頓點頭,他的臉色一點點歸於平靜,那種平靜,其實是專屬於軍人的一種冷酷與殘忍。
為了大義和大局,不惜冷酷殘忍地對待某些個體。
寧頓並非分辨不出塞爾東話裡的真真假假,相反,寧頓很瞭解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