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刀魂用手肘捅了杜蘭德一下,悄然交流著:“你白痴嗎?我覺得聯手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啊,幹嘛一口回絕?”
杜蘭德看著入侵者說:“古語說了:不要和蒙面無名之輩聯手。”
入侵者氣得幾乎一口血噴出來:“該死的,我從李爾蒙斯的時代活到現在,從來沒聽過有這麼一句古語!”
杜蘭德滿臉驚訝:“你不是都說出後半句了嗎?”
入侵者暴跳如雷:“見鬼!見鬼的!我那都是順著你的話胡扯的,你難道不懂嗎?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蘭德一本正經地說:“下半句是你亂扯出來的,上半句卻是貨真價實的!我不騙你。”
入侵者森然問道:“怎麼,你難道有十足的把握將我留下嗎?”
杜蘭德搖頭:“沒有。”
“你有幾成把握?”
“最多四成吧。”
“只啊,只有一半不到的把握,一半都不到!”入侵者大聲強調了一遍,又問,“那你聯不聯手?”
“不聯手。”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名字,這樣你那句古語就不作數了吧。”入侵者看來是真的不想和杜蘭德在此拼個魚死網破,強抑怒氣。又退了一步,“我叫冰凝,論歲數,我做你們的老祖宗都夠了,不過考慮到我從古老的年代至今一直在冰中沉睡,去掉那些年份的話,我也不算很老。”
“冰凝你好。”
“嗯,小鬼你也好。”
冰凝放緩了口吻,認真說道,“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開啟命運之門,去找李爾蒙斯家族吧。”
“不,冰凝你誤會了……”杜蘭德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好像,沒說過我同意和你聯手啊。”
“不是說‘冰凝你好’嗎?”
“打個招呼,你別多想。”
“……”
遺蹟中變得死寂一片。
冰凝身上的斗篷忽然靜止,在風中一動不動。猶如鐵鑄。周圍的風與沙漸漸地也都靜止了。冰寒刺骨的殺氣,從冰凝身上散發開來。
她的怒火都是極度冰冷的,一字一頓低沉地問:“你耍我?”
老實說,夜翼和蘭子也有些不理解杜蘭德為何如此堅決地不願暫時聯手。
只見杜蘭德收斂了嬉笑之色。看著對方輕聲道:“剛才你我的那一輪交鋒,我故意採取守勢,並不只是為了試探你的手段和底細,更是為了試探‘心意’。”
“什麼意思?”
“我和你一樣。也是用刀的。”杜蘭德說,“所以我知道,兩個用刀之人。能夠在彼此交鋒的瞬間,多少看到讀到或聽到對方心中的某些情緒和想法。”
“而我從你的刀氣中感受到的,是對我的極端惡念。”
說到這,杜蘭德的臉上竟然顯露出一絲恐懼,不過很開變為堅定:“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生出這種程度的惡念,但有一點很肯定:你的惡念,竟然讓我難以自控的感到恐懼!所以,對於你這樣的人,我不願、更加不敢聯手啊。”
紫袍刀魂嘆了口氣,回想起之前自己被冰凝困住的那一刻,目光負責。
刀魂比夜翼和蘭子更能理解杜蘭德的話。
確實,從冰凝身上,刀魂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惡意,只是刀魂沒能像杜蘭德感受得那麼清晰。
自稱冰凝的入侵者聞言沉默了很久,隨後恢復了平靜,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最後問一遍,你真的打算拒絕與我聯手嗎?”
杜蘭德搖頭道:“不是打算。我已經拒絕了。”
冰凝忽然一言不發地轉身,急速衝向遺蹟正中間的那扇石門。
她手一翻,掌間浮現出一團殷紅的鮮血,然後屈指輕彈,將血珠彈向石門門楣上的一個小小的血槽。
“命運傳送之門,給我開!”冰凝狂喝著衝向命運之門。
杜蘭德微微一笑,抬腳重踏地面。
隨著他這一踏,整個遺蹟都震動起來,卻不是受到壓迫時的搖晃震感,而是一種“共振”。
一股強烈的氣息從遺蹟各處升騰起來,與此同時,杜蘭德身上騰起濃烈的零式刀意。兩股氣息剛一觸碰,便立刻水乳交融地匯成一體。
下一刻,一尊籠罩了整個遺蹟的巨大的李爾蒙斯虛影,緩緩浮現、抬頭!
冰凝仰頭,看著那足有百米之高、眉目儼然的李爾蒙斯的虛影,似乎能感受到虛影雙眼中射出的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